我心意已決,不想再理會蘇煙,轉身就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實在是受夠了他們的冤枉和指責了,不想再在這兒多待哪怕一秒鐘。
可是,蘇煙見我要走,直接拿起手機,快速撥通了周衡的電話,語氣急促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給我聯絡我們公司名下的康仁醫院!聯絡血液科……” 她這話一出口,我瞬間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停了下來。
我心裡清楚得很呀,蘇煙的產業眾多,勢力龐大,如果她真的鐵了心要這麼做的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她現在既然說了不給治療的話,那完全可以直接把養母的治療給停止了呀,哪怕我手裡有錢,到時候她只要稍微動用一下自己的手段,比如說把養母的主治醫生調走,又或者聯合其他醫院一起拒收,那養母可就真的沒地方治病了呀。我怎麼都沒想到,她居然會為了裴浩做到這麼絕的地步,為了報復我,連養母都要拿來威脅我了,這讓我又氣又無奈。
“我送!” 我咬了咬牙,猛地轉身,朝著蘇煙的方向大聲吼道,那聲音在這嘈雜的環境裡都顯得格外響亮,帶著我的憤怒、不甘還有無奈。我知道,我這會兒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了,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意氣用事,而讓養母陷入絕境呀。
蘇煙見我終於妥協了,臉上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冷哼了一聲,把車鑰匙甩向我,那鑰匙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哐當” 一聲掉在了我的腳下,她沒好氣地說道:“給我儘快出來,耽誤了治療,你自己承擔後果!” 那語氣裡滿是威脅,好像我要是稍微慢一點,她就會讓我吃不了兜著走似的。
我彎腰去撿那車鑰匙的時候,膝蓋上被玻璃渣扎傷的地方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疼得我直冒冷汗,可我也顧不上這些了,先把鑰匙撿起來才是要緊事兒呀。我看著自己掌心還扎著的那些玻璃碎片,一咬牙,只能自己親手把它們拔出來了,每拔一片,那疼痛就像有針在扎一樣,我強忍著,額頭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好不容易把碎片都拔出來後,又趕緊用旁邊的餐巾布纏住了自己的手,好歹先止止血,簡單處理一下吧。
看到我出來了,他們那幫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停地催促我開快點,嘴裡還一個勁兒地安慰著裴浩,什麼 “阿浩,你再堅持一下啊,馬上就到醫院了” 之類的話,那場面看著別提多鬧心了。
為了不讓他們知道養母在這家醫院治病的事兒,我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把他們送去了沈言的醫院。到了醫院後,車剛一停下,他們一群人就簇擁著裴浩,火急火燎地往急診室跑去了,而蘇煙扭過頭來,冷冷地看著我,說道:“你哪也不能去,等會兒說不定還得需要用到你呢。” 她這就是把我當成犯人一樣看著了,生怕我趁機跑了似的。
我沒吭聲,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在急診室裡忙前忙後的,醫生和護士圍著裴浩,又是清理傷口,又是包紮的,而我就像個多餘的人一樣,只能坐在外面的大廳裡等著,心裡滿是苦澀和無奈呀。
“病人這是怎麼搞的呀?這麼多碎片和傷口,恐怕得花不少時間來處理呢。” 一個醫生皺著眉頭說道,旁邊的護士也附和著:“而且看樣子的話,最好是先住院觀察一下吧。”
蘇煙趕忙把事情的經過大概告訴了醫生,醫生一聽,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立刻又多叫了幾個護士來幫忙,想盡快把裴浩的傷口處理好。
過了一會兒,醫生說道:“家屬都出去吧,這裡有我們醫生和護士就行,人太多了不好操作呀。” 於是,他們就都從急診室裡面出來了。
剛好這個時候,沈言聽到訊息趕過來幫忙了,他一眼就看到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門口,滿臉驚訝地走過來,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呀?”
說著,他走近了些,這才發現我的手掌心裡有血滲出來,膝蓋和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