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深愛過的人,下意識地攥緊了手心,手心裡滿是汗水。此刻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挺不要臉的吧。想當年,我狠心地棄她而去,如今卻又厚著臉皮來求她幫忙,不管是從感情方面,還是道理上講,都說不過去呀。可一想到養母還躺在病床上,等著錢去救命,我也只能咬著牙,硬著頭皮試一試了。哪怕等來的是她的冷眼相待,是那毫不留情的嘲諷,哪怕她會把我的尊嚴狠狠踩在腳下,那又能怎樣呢?只要能救養母一命,這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畢竟我這殘破不堪的身體,本就沒剩下多少日子了,在這最後的時光裡,我必須得為養母做點什麼呀。
我咬了咬牙,再次鼓起勇氣說道:“你…… 你能不能預支我一年的工資啊?我真的有急用!” 這話一出口,蘇煙先是一愣,隨後便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卻滿是嘲諷的意味。過了好半晌,她才緩緩開口,話語裡盡是尖酸刻薄的嘲諷:“你今天出門是沒照鏡子嗎?還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那副蛤蟆樣有多可笑啊!還是說你腦子不清醒,把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混賬事兒全都給忘了呀?”
我被她這一番話懟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蘇煙說完,看都不再看我一眼,轉頭就準備離開,顯然是壓根不想再聽我多說一個字了。
我心急如焚,趕忙上前攔住了她,急切地說:“真的是有急事啊。”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怒氣衝衝地吼道:“給我讓開,我趕著去籤合同呢!就算你有急事,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目光微微一沉,誠懇地說:“我知道我這話聽起來有點異想天開,可我真的是急需這筆錢啊。以後你想怎麼對我都行,我絕對不會吭一聲,你想怎麼處置我都可以。要是你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籤生死合同,只要錢能到我手裡,我這條命就交給你了,隨你怎麼處置都行!”
蘇煙聽了這話,猛地轉過身,快步來到我跟前,憤怒地伸手揪住了我的衣領,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滿是怒火,咬牙切齒地說:“你是把當初怎麼對我的那些事兒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要是不記得了,我可以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她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目光中除了恨,再看不到別的情緒。
我心裡一陣刺痛,我當然知道啊,我怎麼會忘記呢,我清楚地記得當時她有多痛苦,有多難過,日子過得有多艱難。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明白我對她造成的傷害有多深,更知道她現在對我是恨之入骨啊。
“我知道,對不起,我向你真誠地道歉……” 我滿臉愧疚,低聲說道。然而,面對我的道歉,蘇煙並沒有絲毫要原諒我的意思,她那原本就漆黑的眸子此刻變得更加冷冽了,彷彿能射出冰箭一般。
“你以為簡簡單單幾句道歉,就能獲得我的原諒嗎?幾句道歉就能把這些年我受的傷害都一筆勾銷了?你道個歉,我就得原諒你,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覺得自己可了不起了呀?” 蘇煙越說越氣,說完便用力地猛然推開我。
我沒站穩,一個踉蹌往後摔倒在地上,手擦在地上,頓時劃破了皮,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可我這會兒哪顧得上這些呀。因為此刻的她,正帶著滿眼的恨意死死地盯著我,那目光就像寒冬臘月裡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慄。
“想讓我原諒你?可以啊。” 蘇煙冷冷地說道,那語氣裡透著決絕,“除非你死!”
看著她那充滿恨意的眼神,我的心裡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難受得厲害。原來在她心裡,除非我死了,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恨意呀。我不禁覺得一陣莫名的難過,曾經我可是拿命去救的人啊,如今卻反過來想要我的命了。
我顧不上手上的傷,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咬了咬牙,說道:“可以,你要是想要我的命,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