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的疼痛沒有發生,只聽得身後傳來一聲猛烈的爆想,角落的木櫃轟然四散,被內力炸得七零八落。
蘇葉再睜眼時,房間大門洞開,姬月白已經不見了蹤影。
回到屋裡的闕北斗剛褪下上衣,準備給自己的傷口上藥,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巨響,他嚇了一跳,扔下藥瓶就沖了過去。
「怎麼回事?!」
入眼就是滿屋子的狼藉。
姬月白內力影響太過巨大,除了打壞木櫃,連帶櫃子旁的書桌也一起被波及到,全都碎成了一堆木頭。
闕北斗急忙上前檢視蘇葉的情況,見他完好無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正欲問他剛才怎麼了,就見蘇葉轉過頭,木然地看著他,問道:「闕哥,你和姬月白,是怎麼打起來的?」
闕北斗嘆了口氣,說道:「早上我見你一直都沒醒來,只有姬月白一人在樓下活動,擔心你生了什麼病,就……就進屋看了一下,發現你,你人已經沒了聲氣。
「我怕你出事,抱著你要去找大夫,和姬月白撞了個正著,他——」闕北斗神情變得古怪,「他堅持說你沒事,把你搶了過去。我倆就因為這個,打了起來,我的傷也是在爭搶你的時候受的。」
蘇葉怔然。所以姬月白一直都是知道的?知道系統在他腦袋裡,也能聽到他和系統的對話?
「現在看來,確實是我莽撞了,倘若真的把你送到大夫那裡,可能會生出更多的事端。」他見蘇葉魂不守舍,又說道,「你要不要出去找找姬莊主?」
蘇葉茫然:「找他?」
「咳,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素日以來,我觀你和姬莊主之間舉止親密,他又十分聽你的勸告,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儘量安撫他的怒火,」說著看了一眼破破爛爛的傢俱,「他好像氣得不輕。」
……
善州城因為比武招親和花燈節,比往年要熱鬧上不少,大街小巷人頭攢動,街邊攤販遊走,十分擁擠。
這麼大的城,這麼密的人,要找出其中一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蘇葉走過東市西市,又繞了居民區,甚至連城外都走了一遭,卻仍然看不見姬月白的身影。
原先他還慶幸,自己不用馬上面對對方,而現在太陽已經落山,天色已經暗下去,仍然不見對方的蹤影,蘇葉心裡又著了慌。
這人氣了,走了?難道真的走了?
自打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姬月白就以十分強勢的姿態進入他的生活,如今這人驟然消失,蘇葉竟然離奇地感受到了心中空落落的,好似心臟缺了一塊。
他盯著河裡閃爍著燭火的花燈發呆。
「瞧一瞧,看一看嘞,最新款式的花燈,法師念功加持,願望寫在上面,靈驗得很嘞!」
蘇葉茫然看過去,下意識說道:「給我一盞。」
小販樂呵呵給了蘇葉一盞扎得漂亮的花燈,接過錢後說了幾句吉祥話,便叫賣著離開了。
蘇葉低頭看著手上精緻的花燈,一時間不知道寫什麼。
他如今滿腦子都是不知所蹤的姬月白,想了想,借了一支毛筆,歪歪扭扭寫下一行字:
天下太平,莊主身體健康
蹲下身,慢慢把花燈放了下去。
「你到底去哪了啊,生的什麼氣你直說啊,跑了算怎麼回事。」蘇葉看著花燈,喃喃自語。
直到他的那盞燈隱沒在了一眾花燈之中,蘇葉才站起身來。
他剛一轉身,就撞進一道胸膛,熟悉的沉香氣味竄入鼻腔。
那胸膛硬得很,他撞到鼻尖,痛得鼻頭有點發酸,抬頭看姬月白:「你去了哪裡,我找你一天了。」
姬月白沉默不語,手指撫了一下蘇葉的睫毛,帶起些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