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蘇葉的動作,也許是蘇葉的體溫和氣味,姬月白焦躁的情緒逐漸得到了安撫,胸口狂跳的心臟慢慢恢復平穩。
等姬月白平靜下來,蘇葉稍微推開人,打量整個狼狽的院子。
「我要去找掌櫃……」
姬月白抓緊他的手臂:「又要幹什麼?」
蘇葉瞪他一眼:「幹什麼,商量賠償啊!你把人家的院子毀了!」
「哦。」姬月白臉上毫無歉意,「你讓白唐去處理,重建院子的錢我出,我有錢。」
「行行行,你有錢!」
……
之後的三天,蘇葉再沒有機會接觸闕北斗,要不是偶爾在客棧碰上一面,他都以為這人已經慘遭姬月白的毒手。
自打闕北斗出現之後,姬月白似乎開始緊張起他,雖然平時相處的態度和方式不變,目光卻會一直隨著他打轉。
蘇葉偶然幾次和姬月白目光相撞,發現這人總會在看著自己。
這舉動讓他心裡發瘮,卻不敢多問。
蘇葉花了三天遊逛東寧縣,把不大的縣城的犄角旮旯裡的小店都刨了出來,帶著姬月白吃了不少東西。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了一點,那就是——東寧縣的武林中人變多了。
無論在路上行走也好,在客棧吃飯也罷,都能見到不少帶著兵刃的人,著裝上也大多和普通百姓不同。
這些人還特別喜歡高聲談論八卦。
例如現在。
「聽說金陽派的人派人來到這附近了?」
「不止,還有那個迎風閣的叛徒喻蒙,他最近可是和金陽派的大小姐打得火熱。」
眾人口中的金陽派大小姐,即是金陽派當今掌門,金夏的獨生女——金倩雪。
「莫非金倩雪是跟他一道來的?」
眾人說起這兩人,又是一陣鬨笑:「這個許夢竹,養個小白臉反被坑,也算是為往日的缺德事做補了!」
「話又說回來,你知道金陽派朝醉夢山莊喊話了嗎?他們讓醉夢山莊把許夢竹的兒子交還給他們。」
「噗——咳咳咳咳。」角落裡的蘇葉聽到這話,剛入口的湯被嗆進了喉嚨。
「公子,您沒事吧?」白唐遞上手帕,擔憂地替蘇葉拍背脊。
姬月白還在面不改色地啜飲清酒,臉上全是漠不關心。
但凡武林中的人,一旦話題和醉夢山莊和姬月白扯上關係,就再淡定不了。
同桌的人臉上震驚之色溢於言表:「金陽派瘋了?不知道那人是……是……」
是個瘋子。蘇葉默默替他補充。
「誰知道金陽派的人怎麼想的,沒準人家有那人的把柄呢,不然誰敢這麼威脅那人?」
四周抽氣聲此起彼伏。這金陽派雖然是懷武國四大門派之一,卻怎麼敢有膽和姬月白叫板?要知道,單一個姬月白就足夠應對四派高手的圍剿,不僅能毫髮無傷地脫身,甚至讓四大門派傷亡慘重。
說起這個,一眾武林眾人開始細數姬月白的著名事跡,吃瓜的蘇葉聽得膽戰心驚。
姬月白對此似乎不為所動,彷彿談論的不是自己那樣,見蘇葉看向自己,還把酒盞抵到他面前,讓蘇葉給自己倒酒。
蘇葉:……你倒是淡定。
……
回到了客棧,蘇葉越想越不放心,抓著看書的姬月白問道:「剛才你聽到客棧裡那群人說的了吧?你有什麼想法?」
姬月白茫然:「他們說了好多,你指的哪一件?」
「嘖,許夢竹啊!她分明沒死,卻有被你殺了的流言,總不能不管吧?」
姬月白更加茫然:「這要怎麼管?」
「所以他們在汙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