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裡慢慢彌散開了一股甜蜜的香味。
離得稍遠的人意識到了不對勁,大叫警示:「他們放了迷香,你們都小心些!」說著想把戰場逐漸往客棧外引。
奈何這個迷香恁的厲害,只吸進去一點點,人就徹底失去了意識,好在他們來的人多,前頭的倒下了,後面的補充上來,有了警惕,一時半會兒倒也不會中招,兩撥人一時間鬥了個勢均力敵。
但人不能永遠不呼吸,鬥了沒多久,雙方人馬都有些力竭,腦袋有些發昏。
忽地斜刺裡竄出一個身影,赫然是原本躲在客棧後門處的許霄。
只見他手持一柄短劍,越過混戰的人群,直衝其中一人而去。
許霄算是受到迷藥影響最小的人之一了,加上原本就有武功,突然這麼沖將出來,殺了對方個措手不及。
就見那人驀地一頓,不敢置信地慢慢低頭看向許霄,嘴裡不斷湧出鮮血,而後兵刃脫手,躺倒在地,就這麼死了。
蘇葉倒吸一口涼氣,他這輩子沒見過比許霄還不省心的熊孩子!
這還不算完,那人死了以後,許霄還洩憤似的用短劍不停戳刺大吼:「你這個叛徒!你不得好死,罪該萬死!」
姬月白見狀,在旁邊樂得跟抽風似的,猶自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慫恿:「少閣主,你別只殺他,看看周圍多少人,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吶,他們不死,你就等著被人追殺到天涯海角好了。」
蘇葉簡直想呼扇他一巴掌,大的小的沒一個正常!
許霄被慫恿,臉上狠勁立時冒了出來,逡巡大堂裡其他昏迷的人,握緊短劍,就要刺將過去。
蘇葉厲聲呵斥:「你敢動手!今天別指望我會救你!」
他被蘇葉斥責,猶豫片刻,忽然身形一晃,敵不過強效的迷藥,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那群人見許霄殺害了他們的頭領,臉色倏忽變了,一起衝著許霄奔襲而來。
鄒文急忙把疼提溜起來,扔給闕北斗,轉而跟這群人纏鬥起來,他因為焦急吸入一大口帶迷煙的空氣,人一時站立不穩,晃動了一下。
這個死孩子!
蘇葉接過許霄,讓闕北斗去幫忙,他把昏迷的許霄放到椅子上。
正在酣鬥之際,一聲嬌叱傳來:「都給我讓開!」圍攻兩人的人齊齊往後退,一個臉上蒙著布巾的女人從人群中躍出。
她一眼就見到已經死去的男子,慘叫一聲:「喻郎——」撲將上去。
「是那個小子!是他殺了喻大俠!」手下長劍一指昏迷的許霄。
女子抬起頭來,臉上滿是怨毒憤恨的神色,抽出腰上的長鞭,腳下一掂,直衝許霄而去。
鄒文和闕北斗哪裡能讓他靠近,雙雙上前阻攔,三方人鬥在一處。
迷香的效力還在繼續,女子內力不濟,逐漸感到了不支,但倘若這麼退了出去,放過那個小子,她的情郎豈不白白送命?
她心中憤恨,一手甩鞭,另一手對準蘇葉,密密麻麻的鋼針直飛向他的方向。
這一下要是打中,那就是無差別傷害,許霄和蘇葉都得送命。
闕北斗和鄒文還被纏著,況且距離太遠,也來不及救援,心中正急惶,忽然見姬月白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盞飛出去,幾聲清脆的「叮叮咚咚」聲,細如牛毛的針全數射向桌面,在火把的映照下,閃爍著凜冽寒光。
蘇葉看得背脊發麻,這要是被戳中了,人就徹底成了篩子。
——為了報仇,竟然連旁人的生死也不顧。武林中的人,都是一個模樣嗎?
女人見一擊不中,不適宜繼續纏鬥下去,正欲抽身退開,揮動鞭子的手突然就被身後伸出的手輕輕握住了。
女人一愣,驚出一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