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的名字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叫出來時,整個人的腦袋是有點懵的。
姬月白在他身邊狂笑,讓他隱沒於眾人的計劃也隨之泡湯,四周的人全都朝他們看來,比武臺上的呂飛航自然也一眼就發現了他。
闕北斗:……
姬月白愉快地沖他揮手:「加油,爭取抱得美人歸!」
闕北斗:…………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有再一次被趕鴨子上架。
上臺過了兩招,他就知道這呂飛航的武功遠不如自己,但他無意獲勝,在招式上頻頻退讓,只待尋一個適合的時機,就撤招退出。
如此想著,沒想到意外陡升。
闕北斗虛虛擊出一掌,這一掌只帶了他三成功力,正待呂飛航回擊,他佯作被打中,落下比武臺,誰知呂飛航卻不按牌理出牌,不僅沒有拆解他的掌力,反而直往他手心撞。
原本誰都能躲開的一掌,硬是把呂飛航打得飛了出去。
闕北斗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他急忙收勢,上前兩步問道:「這位少俠,你沒事吧?!」
呂飛航吐出一口鮮血,瞪向闕北斗,憤恨地說道:「比武招親點到為止,你為何下此毒手,竟想置我於死地?!」
闕北斗張口結舌,有理說不清,剛剛分明是這人主動撞上,但這人挑選了觀眾視線的死角,眾人只能看到自己一掌拍向他,卻不能識出其實是對方主動湊到他的掌上。
事已至此,饒是闕北斗也發現了不對勁。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息事寧人的態度,朝那人拱手說道:「是闕某無狀,闕某願退出比武招親,還是這位少俠獲勝。少俠的傷勢,闕某全權負責。」說著就要跳下比武臺。
「等等!」出聲的卻是霓光閣閣主寇嚮明,「這位闕少俠是何意思,勝就是勝,敗就是敗,豈有謙讓的道理?霓光閣的弟子也並非輸不起,你如此輕視,卻又是什麼意思?」
闕北斗除了苦笑,就只能苦笑。倘若知道事情會如此橫生枝節,他說什麼都絕對不會踏上銀蛇島。
他只有說道:「非是闕某看不起霓光閣,闕某常年出門在外,風餐露宿,四處奔波,也不喜拘束於一個地方,絕非令千金的良配,還請閣主三思。」
寇嚮明冷笑:「你打傷我弟子在先,拒絕我女兒在後,把我霓光閣的面子都踩在腳底下,倘若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怕是說不過去?」
霓光閣在武林中素有威名,霓光閣主寇嚮明德高望重,他這話一出,看臺上一眾武林眾人跟著起鬨應和,讓闕北斗不要不知好歹。
闕北斗知道這事恐怕無法善了,苦思冥想如何把事情大事化小,坐在寇嚮明身邊的人卻站了起來。
「等一下!」
那人下巴蓄了一綹短須,身材相對瘦弱,一眼便知武功一般,但能坐在寇嚮明身邊,恐怕在霓光閣的身份不低。
寇嚮明一開口,就點破了他的身份:「驊陽,你有何要說的?」
果不其然,這人是霓光閣長老,寇嚮明的結拜義弟——寇驊陽。
寇驊陽慢慢從座位上離開,朝闕北斗走來,不住地上下打量,末了說道:「在討論招親事宜前,我心中有一點疑惑。大哥,你可還記得,就在幾天前,我侄兒被害的事?」
闕北斗心下一凜。
「是。玉成的遺體還停在靈堂,沒有下葬。」
「自打剛才這位壯士上臺,我就總覺得他眼熟,如今看來,確實是熟人。」他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張疊起來的紙,攤開了交給寇嚮明,「這是我讓玉成手下畫的,闖入歸元教、殺害玉成之人的影圖!」
圖上只有一人,寇嚮明在影圖和闕北斗之間來回仔細審視,眉頭逐漸皺起。
寇驊陽陰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