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到了他的身手,領頭的不敢再放肆,否則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夠這人練手的,於是態度和緩下來,說道:「諸位請跟我來。」轉身時不動聲色地朝一名弟子使了個眼色。
……
進了大門,蘇葉才意識到這個江湖門派有多麼粗糙。
幾人沿途遇上不少歸元教弟子,面色中匪氣頗重,成群,或坐或站,不成隊形,見了迎面走來的蘇葉幾人,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貪婪算計,似乎把他們都當做了肥羊一般。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搭建起來的簡陋帳篷了。
蘇葉餘光偷偷朝裡面看了一眼,見裡面就只放置了一些被褥,只能睡覺時擋個風罷了,怕是連雨都遮不住。
……這叫門派?怕只是盜匪窩子掛一個門派的稱呼罷了。
領頭的帶著眾人穿過一堆帳篷之後,登上樹木掩映的緩坡,再往裡走,便看見了一幢和外頭帳篷格格不入的豪華建築。
蘇葉猜測:這匪首是把家當全用來修建這座屋子了嗎?
「教主就在裡面,請進去!——等等,把兵器留下!」
自然沒人在乎領頭說的話,姬月白越過那人,帶著蘇葉進了大門,繞過屏風,就見一人端坐高臺,身下一張虎皮凳。
那人身材魁梧,眼若銅鈴,絡腮鬍子遮住了半張臉,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面,身旁放了一把九環大道,居高臨下地俯視蘇葉和姬月白。
姬月白對對方的目光視而不見,旁若無人地打量四周,調侃道:「區區一個盜匪的窩棚,建得倒是比不少門派的還要氣派。」
那人臉色陡然一沉,又忽地揚起笑容,說道:「說笑了,我歸元教哪裡能和別的門派相比。」
姬月白贊同:「確實比不了,雖然都不是好人,但你是下三濫派的。」
那人暴怒:「我姚玉成三番四次給你好臉色,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看招!」說著抄起身旁的九環大刀,直衝姬月白砍去。
姬月白隨意地一揮廣袖,那姚玉成如同被看不見的大力撞擊到,重重撞向不遠處的盤龍柱。
姚玉成立刻意識到,自己絕對不是那人的對手,落地後四腳並用爬到柱子後面躲起來。
「那群被你抓走的村民在哪裡?告訴我的話,我可以——」姬月白想了想,說道,「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蘇葉捂臉。
蘇葉:這不是談判,這也不是威脅,而是明目張膽的宣告。這種讓事情變得更複雜的本事,放眼整個大陸,恐怕獨此一份。
果不其然,躲在柱子後頭的姚玉成毫無動靜。
正在他猶豫是否要去把人逮出來問話時,忽然一陣齒輪鏈條的「咔啦」聲響起,蘇葉下意識抬頭,一個巨大的金屬籠子從天而降,把廳中的幾人全都罩了進去。
「哈哈哈哈哈!」龍柱後傳來大笑,姚玉成從柱子後頭走出來,「敬酒不吃吃罰酒!——都進來!」他一聲令下,十幾個手持弓箭的教徒從門口竄進來,團團圍住鐵籠,手中的羽箭劍尖對準籠子裡的六人。
姬月白沖蘇葉抱怨:「我就說全都殺了最方便,你偏不讓。」
對於姬月白這種旁若無人的態度,姚玉成只當他色厲內荏,外強中乾,仍然在這裡打腫臉充胖子,獰笑著說道:「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時,射箭——不,等等!」
姚玉成忽然叫停,湊近了鐵籠,仔細打量起姬月白。
「細細一看,你這長相還不錯?不如跟了姚爺我,我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坐第三把交椅,你看怎麼樣?至於武功嘛,只要你自己廢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今天的事。」說著邪笑起來,目光帶著淫/邪的意味,肆無忌憚地在姬月白身上逡巡。
闕北斗、遊兆、白唐:……
蘇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