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股狂風依舊肆虐,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氣勢,瘋狂地向天際盡頭席捲而去,讓吳拓不禁瞠目,就連手持化風扇的南流月,也與吳拓面面相覷,心中滿是震撼。
正當兩人為化風扇的驚人威力而驚歎不已時,遠方的天際突然出現了兩道疾速飛行的黑影。前一道黑影還算穩健,而後一道則顯得有些踉蹌,彷彿揹負著重傷,正艱難前行。待那兩道身影逐漸靠近,吳拓與南流月這才看清,來人竟是此行的勁敵——邱尋道和鬼老三。
邱尋道雖也略顯狼狽,但衣衫尚算完整,除了滿臉的風沙,並無大礙。反觀鬼老三,則是一副慘狀,原本一襲緊身黑衣,此刻卻如同被千瘡百孔的漁網覆蓋,大大小小的破洞遍佈全身,比街頭最落魄的乞丐還要不堪。
更令人心驚的是,儘管表面未見血跡,但仔細觀察,鬼老三全身遍佈著細小的傷痕,顯然是經過一番苦戰,只是匆忙之中未曾仔細處理,一旦稍有劇烈動作,那些隱藏的傷口定會再次裂開。
見到此景,吳拓與南流月不禁再次對化風扇的威力暗自咂舌。“哈哈,鬼兄,看來今日運勢不佳啊,怎麼短短時間不見,就改行做起乞丐來了?”
吳拓打趣道。南流月則搖頭笑道:“吳兄此言差矣,乞丐哪有穿如此破爛還如此有型的衣服,鬼兄這分明是想體驗一番黑礦中鬼柳的風采嘛。”鬼柳之名,雖聽起來頗有幾分威嚴,實則是個臭名昭著、欺壓礦工的可惡之徒。
世人皆知,黑礦中的苦工,是世間最為艱辛的職業之一,而鬼老三此刻的模樣,無疑是對他之前囂張行徑的最好諷刺。
在那片被煤塵與汗水浸染的暗淡天地間,危險如同無形的鎖鏈,緊緊纏繞著那些彎腰弓背、在煤堆中掙扎的魂魄。他們的辛勞,換來的不過是勉強餬口的稀薄稀飯,彷彿連空氣都散發著廉價與絕望的氣息。
這些礦工,面板被歲月與炭渣共同雕琢,黑得深沉,彷彿從地獄歸來的炭鬼,連主人都以這綽號輕蔑地稱呼他們,卻無人聽見他們心中無聲的悲鳴。
然而,在這片絕望的土地上,還有一種更為卑劣的存在——鬼柳。在這個世界裡,“柳”是狡猾竊賊的隱語,而“鬼柳”則是竊賊中最卑微、最無恥的一種,他們專門對那些本就一無所有的苦工下手,如同蛀蟲般侵蝕著底層的生存空間。
他們穿著比乞丐還破爛的衣裳,混跡於窮苦人群之中,悄無聲息地伸出罪惡之手,讓本就衣衫襤褸的人們更加無依無靠。世人提及“鬼柳”,就如同詛咒,是對他人最深切的惡意與唾棄。
鬼老三,一個對此一無所知的妖修,臉上總是掛著一抹難以名狀的陰霾,彷彿他的人生就註定了與陰暗為伍。今天,是他黴運當頭的一天。南流月手中的化風扇輕輕一揚,捲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怪風,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即便是邱尋道這位洞虛初期的強者,也差點措手不及。
多虧了他手中那件閃爍著微光的法器,才在千鈞一髮之際,為他撐起了一片護盾,儘管依舊被風力推出了數丈之遠,但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而鬼老三,就沒那麼幸運了。作為妖修,他向來不重視法器,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颶風,只能依靠自己那看似堅韌的肉身硬抗。
他低估了這股力量的恐怖,風暴如利刃,瞬間將他的衣物切割得千瘡百孔,連身體也被切割出無數細小的傷口。這些傷口雖小,卻如同蟻群噬象,漸漸匯聚成一股足以威脅生命的洪流。幸運的是,南流月只是試探性地揮動了一下化風扇,沒有持續施為,否則,鬼老三恐怕難以逃脫這場天災人禍的洗禮。
正當鬼老三強忍著傷痛,想要插話進入吳拓與南流月的對話時,邱尋道突然冷哼一聲,那聲音冷冽如冰,打斷了他的思緒。
緊接著,邱尋道的身影如鬼魅般後撤,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