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板站的筆直,完全不似別的鬼魂那般張牙舞爪,可能這才是強者的姿態,完全做到臨危不亂。
她指著我的肚子眼中閃過一抹痛色,淡淡的說道:「我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不過他剛出生就被抱走了,食肉入藥,哈哈哈哈,吃人的就是他的父親,他就是個魔鬼……」
她像再給我講故事一樣,語速很慢,卻讓我心裡一痛,我腦海里再浮現程瀟岐吃我們的孩子的場面,我頓時胃裡一陣翻滾,噁心的差點兒吐出來。
她繼續說道:「噁心嗎?這世間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確定你最愛的人,此生都不會傷害你嗎?嫁人生子,簡直是可笑。」
我反駁道:「那是你!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你口裡所說的噁心的人,你沒遇到良人那是你的悲哀,你不能一概而論不是嗎?」
她盯著我的眼睛問道:「那為什麼生生世世,他都負你?」
我回答不出來,愣了三秒,她上次就同我說過,以為結婚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嗎?
她嘴角噙著笑,繼續唱小曲,絲毫不拿崇明在引雷的事情當作一回事兒。
我被她擾亂了心智,突然覺得自己的意識跌進了另一個空間,那個空間裡只有恨意,勾起我內心深處的陰暗面。
我就像是年輕時候的她,完全的體會了一遍她走過的路,她是如何和一個男人相知相愛,那男人卻沒有娶她。
把她安放在一個別院內,哄她欺騙她,直到她把孩子順利生下來,那是一個特別可愛的男孩子,圓圓的眼睛,笑起來嘴邊還有兩個梨渦。
她生產完後那男人就命人把孩子抱走,那男人好像得了什麼不治之症,身旁經常跟著一個道士為他出謀劃策。
能救他命的就是他的親生骨髓,而他的大兒子已經十幾歲了,只好找了一個傻姑娘在幫他生一個。
這個傻姑娘得知真相後,每天不停的去男人府上哭鬧,最後男人抓了她的婢女歡兒,一直到把她活活抽死,女人才冷靜下來,她親手把歡兒埋葬,挖到雙手布滿鮮血,天空還下著大雨,她就那樣一直挖,一直挖。
她挖好坑後,用那根簪子插進了自己的脖子,死在了歡兒的墳旁。
她變成冤魂,遲遲不肯走,每日夜裡都去男人的府上鬧,男人的正牌妻子受驚過度,一病不起。
他的大兒子失足落水淹死,正牌妻子受不了這個噩耗,跟著一起去了。
男人每日也生活在恐懼中,最後他身邊的道士找到女人的屍體,布了這個陣來鎮壓她,讓她永遠都走不出這個圈子,生生世世無法超生。
狠!真的狠!
恨嗎?恨!!!
我體驗的這一個幻境,主人是我,男主是程瀟岐。
我現在的心裡真的有把他千刀萬剮的衝動,他噙著壞笑出現在我面前,對我說道:「我就是騙你!怎麼樣?你殺我啊?你來殺我啊?」
我手裡拿著那根釵,毫不猶豫的像他的心臟刺去,嘴裡癲狂的念道:「我殺了你!我現在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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