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離析、不戰而破,這人正是梅長老你,祝某沒說錯罷?”梅潛微一遲疑,點頭道:“不錯,閣下年紀輕輕,怎會對幾十年前的舊事知道得如此清楚?這都是唐老宮主告訴你的罷?”
祝酋並不答話,接著道:“尊駕武功超群,入教後更是四處籌辦錢糧,替本教立下汗馬功勞,被老宮主委以柱石之任。你身為護教長老,於各省分舵人物無不了然於胸,只須以此上告朝廷,本教必遭滅頂之禍。但直到尊師謝世,始終未見長老有所舉發,不知是何緣故?”
梅潛冷笑道:“尊者手眼通天,向於諸事無所不知,也有想不明白的時候麼?”祝酋皺眉道:“長老如此行事,實有負尊師重託,我確是心中不解。其後老宮主病逝,松竹二老聯合九曜壇主作亂,閣下卻藉故避走,祝某更是一頭霧水。當日渚溪鎮上陳長老說你坐觀成敗,實則這話經不起推敲。你與陳李二人是過命的交情,教中誰人不知?二老謀此大事,閣下卻選擇置身其外,即便二人當真得手,與你不免心病已生,他們得掌大權之後,長老的日子未必好過;倘如謀洩事敗,局面只對長老更加不利,少宮主見你知情不報,必以為閣下首鼠兩端,何況歲寒三友契若金蘭,她今後如何還敢重用長老?這些事長老當年必已想到,在下本以為你既不肯同謀舉事,定會向冼宮主出首告發二老,誰知尊駕卻只甩手而去,委實出乎祝某意料。似閣下這般兩頭不討好,豈非將老朋友和少宮主一齊得罪了?”
梅潛目光閃動,笑道:“好小子,腦筋果然靈光。你如今可想通其中關節了麼?”祝酋搖頭道:“長老如欲遵奉師命摧滅本教,這些年機會何止千百;倘若意在染指一教權柄,兩年前大可放手一搏,二老彼時若得閣下相助,未必不能成事。但你情願枯坐兩年冷板凳,卻挑這個時候串謀舊友背叛冼宮主,陳李二人在教中早已聲名狼藉,你們為免物議,不得不擁立唐大哥做宮主。二老此舉只為捲土重來,以報兩年前的一箭之仇;長老甘替他人作嫁衣,到底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