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震,卻又不敢多問。
那船行出一二十里路到了吉陽磯,前艙幾名客商隨意尋個藉口上岸去了,船上只剩景蘭舟等三名客人。那客船向前過了東流縣,又走了兩日便到九江,錢文釗向二人辭行要去南昌訪求兄長。景蘭舟略一遲疑,將錢文欽身在王府一事同他說了,道:“老兄此去切勿魯莽行事,否則只會害了你與令兄兩人性命。倘若王爺不願放任令兄離去,這事也只好再從長計議。”錢文釗聞言暗暗心驚,拱手道:“多謝少俠好意相告,錢某自不會以卵擊石,得罪王府。”當即別過冼景二人,自行下船離去。
兩人不知歲寒三友及錦衣衛一干人等是否仍在江西,不敢在九江多耽,當即吩咐開船起程。那船主人一路小心伺候,這日清早到了武昌府城,冼清讓除船資外另賞他一錠大銀,他卻死活也不敢接。冼清讓抬手輕擲,那銀錠啪的一聲牢牢嵌在船板之上,看得那船家目瞪口呆,只好千恩萬謝收了,解開馬匹韁繩,將二人恭送下船。
二人進到城中,冼清讓不知武昌分舵是否業已倒向三友,未敢輕易聯絡舊部,先尋客店開了兩間上房,景蘭舟寫個前往霹靂堂的拜帖。兩人一路尋到城西堂口,見一片空地上立著座不大的木牌樓,頂頭一塊匾額刻著“烈火真金”四個綠漆大字,牌坊下兩隻鎮門的石獅。牌樓進去沿左首一堵青磚牆走出三四十步便是堂口大門,看來亦無甚起眼之處。
景蘭舟上前輕叩獸環,不多時內中走出一名廝役,問明兩人來意,道:“二位來得不巧,今日敝幫恰有貴客來訪,兩位堂主都不在家,往黃鶴樓設宴相陪去了。”景蘭舟奇道:“哦?不知是何處武林同道,竟要二位堂主一同作陪?面子可著實不小。”那人面有得色,道:“這個自然,今日是武當派黃鶴、雲雁、寒鷺三位道長一齊到訪,放眼湖廣一省除了咱們霹靂堂,還有誰能一下請得動這三位武林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