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奔而至,到得鎮口牌樓,那騎士一勒轡繩,座下駿馬一聲長嘶,當即駐足。那騎士在馬上向冼清讓拱手行禮道:“屬下不知宮主駕到,未克遠迎,望乞恕罪。”
冼清讓定睛一望,見來人竟是玉衡壇壇主閔淵,憶起當日羅琨探得線報,說此人早已投向三友,冷冷道:“閔壇主不必多禮。你當真還認我這宮主麼?”閔淵笑道:“當年閔某歃血為盟,終身尊奉宮主號令,怎敢輕易背信?”冼清讓淡淡地道:“螻蟻尚知貪生,遇逢利刃加頸、命在旦夕之際,自當擇木而處,那也怪不得你。”
閔淵哈哈一笑,道:“宮主所言極是。屬下之所以未能成仁取義,是為留此有用之身,方得與宮主策謀大事。”冼清讓笑道:“閔壇主言重了。閣下一向怨忿我對你不加重用,如今歲寒三友作亂,壇主攀鱗附翼,亦是理所當然。”閔淵道:“閔某蒙宮主委以壇主重任,怎敢不知自量、忘恩懷怨?如今南昌左近崗哨暗卡,俱受屬下統轄,屬下這回是獨身覲謁宮主,三友全不知情。”
冼清讓道:“歲寒三友浸潤江湖多年,為人何等精明,怎會將佈哨設卡這等要緊的大事盡數交由旁人打點?”閔淵道:“三個老鬼後日一早便要赴約比武,顧不上其餘閒雜瑣事,這些天來江西教務暫歸閔某打理。”冼清讓道:“哦?然則閔壇主獨自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閔淵微一遲疑,翻身下馬道:“屬下有一事相求宮主,不知可否請景師叔俯臨一敘?”冼清讓道:“你找他作甚?”閔淵道:“屬下欲尋宮主相商之事,也和師叔有關。”
忽聽冼清讓身後一人道:“閔壇主,自前一會,別來無恙麼?”正是景蘭舟來到鎮口。閔淵躬身行禮道:“給景師叔請安。”景蘭舟道:“閔壇主,小弟入門日淺,咱們便不拘這些俗禮了罷。”閔淵笑道:“即令少俠昨日才拜入太師叔門下,論輩分也是在下的師叔,怎可亂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