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回一趟上清宮看望我等至親弟子,年年皆是如此,從無例外。不料師叔歸隱第五年上,我等自初一候至元宵,始終未見師叔歸來,自此他老人家便音信杳無,彷彿從世間消失了一般。”
駱玉書皺眉道:“彼時宇清真人年事已高,會不會壽限已至、在外身故,是以不及回山?”松筠嘆道:“我們也不是沒想過此節,但師叔一身先天無極功已臻化境,上年新歲與我等共度佳節之時尚且面色紅潤、步履輕捷,絕無大限將至之兆,以師叔這等內功修為,要說突染惡疾,似也不大可能。況且師叔早在北真觀建好生墳,囑咐待其天年終盡後歸葬於此,怎會忽如斷線風箏般失了聯絡?我們幾個師兄弟商量來商量去,都認定師叔是在外遭逢變故,才會這麼多年來音問隔絕。”
陳鬱鬆緩緩道:“不錯,那日在江邊我們偶然撞見紅蓮尊者會使先天掌,這是我龍虎山不外傳的道家絕學,他一佛門弟子又由何處習來?因此我和李師弟疑心鑑勝和尚同師叔失蹤有關,才出手抓走他拷問此事。”
松筠哼了聲道:“你們抓走鑑勝和尚,是真想打聽師叔的下落,還是隻想威逼鑑勝交出先天功的秘笈?”陳鬱松道:“師兄不過佔了天生姓張的便宜,大家同是一師所授,為甚麼我們這些外姓弟子不能練混元功和先天功?”張懋丞乃張宇初、張宇清胞弟張宇珵之子,因而耆山、西璧兩任天師非只是他師父師叔,還是他的伯父。
松筠嘆道:“武林中派別門戶之見自古有之,一時難以卒除,張某雖亦覺此中頗有弊端,卻不敢輕易違背先人定下的規矩。兩位師弟與我自幼同門學藝,情若手足,若非門規所限,貧道又怎會敝帚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