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外。
沈泉道:“師父,便讓弟子率手下給您助拳,咱們人多勢眾、有勝無敗,何必跟他們講江湖規矩?”木川緩緩道:“好徒兒,這些年你頗得為師真傳,武功心計俱是後輩中一等一的人才,卻不可因此將天下英雄瞧得低了。須知人心難測,那是世間最為錯綜複雜之物,古今多少好漢豪傑栽倒在這上頭?天底下沒有常勝不敗之法,今日就讓為師與蘇樓主決生死、定雌雄,徒兒無須插手。”
沈泉聞言只得退到一旁,心下暗暗好奇:“師父常教我不可婦人之仁,今日為何反常?”實則木川詭詐陰毒,只因他瞧出德玉對沈泉漸生不滿,若真呼眾人群起而攻,四僧未必便肯聽命,更恐德玉不忍見景蘭舟等喪命,反出手相助對方,那便弄巧成拙,這才不願旁人下場,欲以手中烏金寶劍獨勝蘇楓樓一頭。此刻他見對方如變戲法般也取出一柄絕世寶劍,竟和烏金劍不相上下,此一來自己並無必勝把握,不由暗生忐忑。但木川心中對蘇楓樓怨恨極深,陡覺胸口豪氣上湧,喝道:“蘇楓樓,今日你我放手一搏,生死由命、成敗在天。你若能贏過我手中烏金寶劍,木某立即放人;如你有甚山高水低,景蘭舟也須留下首級!”
蘇楓樓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白影一閃,劍尖飄忽不定,向木川接連刺出三劍。木川不退反進,烏金劍中宮直入,同蘇楓樓纏鬥在一處,兩人以快打快,但見烏光青影交織折旋,漸漸化作一團,兩劍相交有如珠落玉盤,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非止令旁觀諸人目不暇給,單聞兵刃撞擊之聲便覺胸腔心跳加快,周身真氣遊走於四肢百骸,竟欲隨之起舞。
管墨桐心中不覺茫然若失,暗道:“當年我目睹思過先生擊殺邢一雁,自覺半生練武百無一用,不想天下又有這等可敬可畏的高手!蘇樓主先前數次出手皆未盡力,眼下同木川性命相搏,方始再無保留;似二人這等般身手,管某未必擋得住兩三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