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送三道下樓。
景蘭舟見雲雁走過自己身邊,心中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敢問道長可有一名叫做祝酋的弟子?”雲雁一臉迷茫,搖頭道:“我門下弟子無此姓名。”轉頭問黃鶴道:“本派出家弟子當中,有叫這俗名的麼?”黃鶴道:“本門弟子並無姓祝之人,不知少俠何故相問?”
景蘭舟笑道:“沒甚麼,許是晚輩記錯了,有擾兩位道長。”心道:“祝酋說雲雁道長是他啟蒙恩師,果然信口開河。”同雷疇天別過三道,返身歸座。他二人皆是量逾江海之徒,適才席間與黃鶴等人傳杯弄盞,早嫌不夠過癮,此刻命下人換上海碗,頃刻間大半罈美酒落肚,不覺大呼暢快。
雷疇天哈哈大笑,一抹嘴道:“妙極!景老弟,當日在南京你急著去替駱二小姐尋醫治病,雷某不好強拉你陪我喝酒,今日我二人無論如何要開懷一醉!”景蘭舟笑道:“難得有此機會和雷大哥縱酒放歌,小弟怎不捨命陪君子?”雷疇天道:“痛快!方才我在席上瞧見老弟神色,便知你不願見三個武當老道慷他人之慨,拿我霹靂堂的寶貝去充英雄好漢。嘿嘿,武當派好大的名氣,原也不過如此。”景蘭舟心中一驚,暗道:“原來我心有所思,臉上不知覺便流露了出來,只盼黃鶴道長他們沒瞧出來才好。”笑道:“小弟的心思自然瞞不過大哥。”
二人聊了些自應天分別後的往事,雷疇天道:“當日你離了南京往江西去,我怕沈泉再來找章老弟的麻煩,便一同留在應天,待他傷好再走。章老弟聽說施和浦是寧王門客,說這事怕沒那麼容易,派了他手下趙揚兄弟前往南昌相幫說情。”景蘭舟點頭道:“我幾人確在江西遇見了趙大哥。難得章堂主這般義氣深重,小弟好生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