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雖面目可憎,畢竟是朝廷命官,本王也當護其周全。至於三位長老,可跟本王向來無甚交情,火銃打在他們身上,那便神仙難救。”
冼清讓心道:“看來今日卒難除去三鷹,但能拔除三友這塊心病,也是天大的好事。”嫣然笑道:“王爺既有安排,妾身自無不可。”朱權輕嘆道:“可惜宮主千算萬算,也難預見道長今日竟會前往比武之所,對不對?”冼清讓道:“不錯,小女子確未料及於此。不過道長在本教大受敬仰,閔壇主自不會向他動手,不知王爺適才‘天人兩隔’之語何意?”
朱權微微一笑,道:“冼教主,你只當道長與他兩位師弟素來不和,卻不知松筠道兄生平最重同門情義;他若見情勢危急,豈能眼看著陳李二人命喪火銃之下?你們若再不快去,恐怕便來不及救人了。”
冼清讓聞言臉色一變,垂頭沉思片刻,向朱權行禮道:“王爺一語驚醒夢中人,妾身這便告退。此番冒犯尊顏,嗣後再容請罪。”朱權揮手道:“你們都去罷。本王略感乏累,也要回房小憩。寒舍準備不周,未能設席款待,輕慢了眾位貴客,幸勿見責。”吩咐薛忠道:“替樹海總管打點行裝,再備一匹好馬。今日事出倉促、不及餞行,楊柳依依,聚散有時,總管勿怪。”樹海答謝道:“攪擾王爺多時,小人日後定當報效。”朱權點了點頭,向嶽素道:“請姑娘暫且留步,本王尚有要事相商。”嶽素微微一怔,應道:“聽憑王爺吩咐。”
眾人見寧王開口逐客,各自行禮告退,輪到駱應淵時,寧王道:“請世兄代為轉致尊翁,就說朱某暮年皓首,也不知能否再會故人一面;若真不復相見,便當逢於仙遊。今日得遇世兄,老夫了無憾矣。”駱應淵拜辭道:“應淵必以玉言轉稟家君。”朱權微微頷首,又道:“文欽,你我主僕一場,此去一路保重。”錢文欽跪泣道:“王爺善視尊體,文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