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剛鏟完土的手抹淚水,抹得臉上一道黑,“我按照教程給它灌了藥,但是沒救回來。這只不一樣,這只不是你害死的,是我自己害死的。”
盧赫撲哧笑出了聲,“責任倒是分得挺清。生病了告訴我我來治就行,這可不是上藥灌藥的時候手穩就能解決的。給這幫人工養殖30多年一不小心就能給自己吃撐死的祖宗們治病,是需要經驗的。你才養了多久,治不好很正常啊。”
“哇。。。”好不容易止住淚水的菜菜,大聲哭了起來,“我沒有辦法啊,你哪有時間管這個,你都好多天沒下過樓了,你都要被別人整破產了。你要是破產了,剩下的那些大眼仔們和大肥尾巴們別賣,都留給我,我買!嗚。。。”
“喂喂喂,你小點兒聲,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呢。”盧赫不知所措地勸著菜菜,“什麼破產,你可別咒我。我賣了兩年多的龜好歹也是有點家底的,哪能輕易就被別人搞死。”
“真的?”菜菜止住哭,噙著淚水望著盧赫。
“真的真的。別瞎想了,001狀態怎麼樣?”
“傷口癒合了,餵了3天乳鼠了。種公已經餵了8天了。”
“行了,可以配種了。準備一下吧,晚上就合籠。”
傍晚,兩人肩並肩擠在一樓龜池旁的小桌子上。自賣掉最後一批苗子後,20池裡面的15池都被抽乾了水,剩下的5池裡一共只有寥寥幾十只種母。它們有的沉在池底睡覺,有的把腦袋露出水面警覺地觀察著,有的爬上曬臺在陽光下襬出飛機腿的樣子。
不對,大晚上的哪來的陽光,那是大功率uv燈。
盧赫不時抽一下鼻子,“是不是有點臭,我多久沒換水了?”
“不多,也就7、8天吧。”
菜菜邊漫不經心地回答著,邊把腳邊的裝備一件件拿上桌子。不一會兒,桌上就堆滿了塑膠箱。
一個30x40x40厘米的恆溫箱,墊著廚房紙,這是大眼仔的家。
一個20x10x15厘米的上開口塑膠盒,墊著5厘米的椰土,這是大眼仔的產房。
一個30x20x30厘米的塑膠盒,墊著廚房紙,這是大眼仔的洞房。
三個20x15x15厘米的轉運箱,裡面分別裝著三位新郎。
菜菜開啟恆溫箱的蓋子,把大眼仔託到洞房裡。又從其中一個轉運箱裡撈出了一隻公睫角守宮。它的背上有一條奶油色條紋,其餘部位斑斑駁駁像是粘了滿身的鐵鏽,正如它的色系名字一樣,活像一隻小丑。這隻鐵鏽小丑的肚子搭在手上涼涼軟軟的,讓菜菜懷疑那些乳鼠的營養是不是用錯了地方。
鐵鏽小丑被扭送入洞房,兩人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有那麼一瞬間,菜菜覺得自己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