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隊,頂著大風,在地上來回摸索,目的就是找到植物沒死的證據。”
“那他們找到了嗎?”盧赫好奇。
“沒有!你們這幫人還真是做夢挖元寶,儘想偏心。”
竺丘說完,見盧赫仍舊擋在跟前不為所動,於是無奈道,“不信是吧?不信就把你懷裡的垃圾仍遠一點,跟我進來看證據。”
於是盧赫把珍貴的煤球安置在了走廊的拐角處,跟隨竺丘進了遮蔽門。
門內並沒有他所想象的緩衝室,而是一個巨大的辦公區,竺丘領著他走到一個桌前,調出一張圖片。
“這是植被覆蓋率還剩大約50%的時候,我們取樣到的懸鈴木的種子子葉的細胞結構。
細胞體積明顯縮小、密度增大;染色質邊緣化、高度凝集。
細胞核內的dNA從核小體間降解斷裂,產生了大小不同的寡聚核小體片段。
你看,這凝膠電泳的結果,梯形dNA條帶清晰可見。
結果很明顯,這不是簡單的細胞壞死,而是細胞凋亡。”
這樣的說法和盧赫想象得不大一樣,於是他蹙起眉頭追問:“凋亡?你的意思是這個過程是植物主動的?”
“是。但也不全是。”對方關掉圖片,抱著胸機械地解釋道:
“植物細胞凋亡的誘發原因是複雜的,包括但不限於病原物侵染產生的超敏反應、低氧脅迫、高鹽脅迫、低溫脅迫、金屬離子脅迫、藥物脅迫等等。
也就是說,自主的凋亡只是結果,誘因仍然來源於外界。
行了,聽懂了吧?聽懂了就趕緊滾!我還要去會場看熱鬧呢,一會兒該來不及了!”
盧赫悻悻地離開了,但他沒有去會場,而是徑直走向住處,他並不想去看熱鬧。
雖然自打得知今天這場會議的內容,他和其他人一樣都是滿心期待。但這份期待感並不源自對重大決策的忐忑和對未來工作的憧憬,而是和竺丘一樣,最多就是想看個熱鬧而已。
原因很簡單,無論最後的決策是什麼樣的,不論是以恢復為主還是以改造為主,都不會對他的工作產生任何影響。
因為一直以來,他的角色都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
高階雜工,僅此而已。
所以他一不想去會場擠,二不想看延遲20秒的直播,三不想聽一群人辯論和吵架。他只想安安心心地把那團煤球泡在水裡,看看那些拳曲抱團的枝葉,究竟會不會再次展開。
他就是要做夢挖元寶,就是要嘴裡咬著根皮條,拿糖來都不換。
因為過往的經歷告訴他,實驗科學的精髓就是重複,就是不認命。
不知不覺走到了生活區的入口,本是十分安靜的走廊忽然充滿了雜亂的腳步聲和熱烈的討論聲。
人們像是剛從會場返回,臉上都掛著若有所思和意猶未盡。
盧赫發現自己與他們擦肩而過時,還會時不時地被複雜的眼神看上一眼。
不就是抱了一盆花和一團幹樹苗,有這麼拉風嗎?
正疑惑著,艾達否和易天霖勾肩搭背地迎面走來,四隻眼睛充滿了熱烈和惋惜。
只見兩人走近後,自動分開,一同重重地拍上盧赫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
“你大發了,你即將成為史上最年輕的pI。”
“什麼意思?”
“你剛被任命為那0.5個研究方向的課題組長、專案負責人、學術帶頭人、首席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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