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確的路?”
對方聽後,默默把兔子翻了個面,不以為然地說:“在曠野上游走的牧人,甚至能夠聽懂牛羊噬草時齒動聲的語意。我們的智慧遠超你們的想象,找路這種事,靠太陽就足夠了。
只要那些靈動的小東西能活著,我就可以一直依靠高超的狩獵技巧維持生存。至於你,你只是我的儲備糧而已。”
他說完,轉身到遠離篝火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翻找著什麼。菜長紅注視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胳膊和肩膀還不怎麼能動,但隨著她逐漸清醒,沒有什麼大礙的雙腿一直在恢復力量。
悠長地吐出一口氣後,她蓄力猛然站起,跌跌撞撞地向黑洞洞的洞口跑去。
晚上,早已被陽光曬睡著的盧赫,被重重的關門聲驚醒。他擦了擦口水,手忙腳亂地起身,卻發現四周沒人。只有逐漸變得呼嘯的風,不斷吹亂他本就不立整的頭髮。
頭腦被冷風颳清醒之後,他發現那個心心念唸的人並沒有回來,門是被風給帶上的。
空蕩蕩的衣兜裡並沒有鑰匙,但對此他絲毫不驚慌,扒開一樓的窗戶,利索地翻進去了。
他開啟燈,對著空蕩蕩的大廳一片茫然。
“那個傻丫頭到底死哪裡去了?”
一個半月後,南洲灣市第0號掩體地下12層四級安全生物實驗室的核心區裡,盧赫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按照慣常,今天應該是他審判自己的日子,不過如今的他並沒什麼心情。
於是草草地抽了給自己抽了一管血,丟到了檢測中心。抽完之後,連針口都不按壓,徑直經過繁雜的程式,進到核心區裡,戴著薄手套去抓198號鼠爺,給它也抽一管。
自打菜長紅失蹤之後,他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除了工作。
由於有學術背景,技術能力過硬,又是深度知情者。因此,他逐漸接手了鄭K大半的工作,白天在實驗室裡對著一堆莫名其妙的資料撓頭,晚上跑到那個永遠燈火通明的地方,去開永遠都開不完的會。
每日睡眠時間被急劇壓縮到不足6個小時,飯量只夠維持生命,連對每週供應一次的珍貴蔬菜,他都提不起興趣。
雖然他的爹和乾爹經常勸他要多休息不要總做工賊,還攛掇他去檢查身體。但他深知自己作為一個日常修仙者,不至於因少睡覺就虛成這個樣子。
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這天,在結束了半天的工作之後,他照常在食堂裡對著餐盤食格里的西紅柿炒雞蛋發呆,滿腦子都是和菜長紅之間的過往。
在那個苦苦等待卻無果的夜晚之後,他動用了一切夠得到的技術手段、人力和物力去找了,卻依舊不見她的蹤跡。
她就像是孫悟空一樣,一個跟筋斗翻出十萬八千里,直接人間蒸發。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生存的可能越來越小。因為入秋以來,天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惡化,更多的掩體也正在加緊建成,過不了幾個月,地上就會變成一座人煙稀少的鬼城。
一旦到了寒冬,不論她人到底在哪裡,都毫無生還的可能。
他甚至去找了易天霖算卦,可對方連書都沒翻,就開始對他搖頭。
連傻子都看得出這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裡,他不禁仰天長嘆:
“那個傻丫頭到底死哪裡去了?”
菜長紅此時沒有無暇回答盧赫,因為她正在吃力地爬一座山包。
自從那天逃跑失敗後,這位哈薩克獵手便用手搓的麻繩捆住了她的手,然後像牽牲口一樣在前面牽著她走。
往日裡,遇到難走的路,他都會像老鷹提小雞一樣揪著她的後衣領直接給她提過去。
不過,今天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