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達否沒有立刻罵回去,而是摸黑倒了一杯水,又摸黑往盧赫臉上懟,“這個時候要低調,懂嗎?”
盧赫一頭霧水地一飲而盡,又要了一杯澆在了自己頭上,從衣櫃裡摸索出毛巾和衣服,把自己清理乾淨了。
做完這一切後,他摸黑把窗簾拉嚴實,把打火機打著,再次點燃了酒精燈。
三人就著這溫暖的光,圍坐在一起。
盧赫邊把包開啟,往外掏著一罐罐肉類和水果罐頭,和一代代脫水蔬菜,一邊問:
“你們這幾天都吃什麼啊?”
“吃食堂啊,每天供應4個小時的盒飯,剛開始還保持原樣,第二天菜的種類腰斬,第三天就只有土豆絲和炒白菜了。”艾達否盯著火焰說。
“挺好的,比我強。”盧赫頓時心生羨慕,燃氣沒有停,所以學校裡還可以炒菜吃。而實驗室裡只有電沒有氣,所以他只能每天吃速食。
“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是被保護起來了嗎,肯定好吃好喝的供著你。”艾達否不相信。
盧赫沒好氣地說:“保護個毛線,是叫我打工去了。那個哈人的破地方除了水乾淨一點以外,一無是處。”
“我們就快沒水了。”易天霖把手湊近火苗,享受著溫暖,“自從開始停電,水壓一天比一天小,水也越來越渾。”
“正常,停電以後,泵站也會逐漸停止工作。管網壓力不足,水就沒法流到高處去。高層寫字樓和住宅應該第一天就停水了,咱們這個五樓也快了。”
盧赫說完,嘆了一口氣,望向易天霖。
“大仙,今天下這麼大的雨,這場沙子能不能被澆沒?”
易天霖搖頭,“要能給澆沒,早就澆沒了。你看你那一身的泥,還咳嗽,說明沙塵輸運量遠大於降水的沉降速率。”
“真是一場硬仗。”盧赫感慨著,“天氣尺度過程一到十天,希望早點捱過去。”
他說完後,抬頭髮現對面的兩人正幽幽地看向他。於是他不解地問:“怎麼了?一到十天沒錯吧?你那課本上是這麼寫的啊。”
“歷史上持續時間最長的沙塵天氣是54天,沙塵帶長達2500公里。原因很簡單,一個天氣過程結束之後,完全可以緊接著再來一個,無限迴圈。
所以,別抱太大希望。”
一時間,三人一同陷入沉默。
此時沉默著的,還有菜長紅。
這三天她的生活十分的規律,每天除了兩頓飯的時間以外,就是用燃氣燒上一壺泥水,灌到大水瓶裡,然後抱著鑽回被窩,被一群涼颼颼的祖宗們圍著。
都說冷血動物是沒有智力的,但是它們竟出乎意料的老實,沒有亂爬亂動亂咬,只是安靜地貼著整個屋子裡唯一的熱源。
它們上一次吃飯是在三天前。不過低溫下,消化速度減慢,應該還能撐到一週。
想到這裡,她鬆下一口氣。她想象不到在床上給它們喂蟋蟀和大麥蟲的場景。
和前兩日一樣,她百無聊賴地偏頭看向窗外,用胡思亂想和發呆度過這寒冷而寂寥的夜晚。
忽然,樓下傳來呼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