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次出差,在正常的釘釘聊天記錄裡,不管是出差前,還是在金陵期間,甚至回來後,兩人都幾乎沒有溝通,妻子曾經解釋,劉總本來就跟她的工作不是直接相關的,所以也沒什麼要聊的的,再說出差時都在分院,有什麼事見面就聊了,沒必要非得手機裡聊。
但你這次出差,就是他親自安排的,怎麼就工作內容又跟他無關了呢?
周朗轉念之間,想了很多很多,把妻子關於劉朋的疑點全部串了起來,他其實最大的糾結點已經不在於密不密聊了。
而是妻子上次從金陵回來時,周朗很明確的問了要不要去接她,而妻子說不用,自己一個人坐地鐵回來就行,甚至連車次號都沒敢發給他。
當時兩口子剛剛結束了一段親密的旅行,轉頭出了個差,妻子就大言不慚的說謊話。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行為?
她到底是怕自己見到劉朋,還是怕劉朋見到自己?
“你不用這樣,我知道你一直懷疑劉朋,所以我才選擇坦白跟他的一些接觸,但你一直來回糾結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是不是非要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才滿意,我確實是累了,不想反反覆覆的給去回憶,然後再一遍遍的講述了”
妻子見周朗一直沉默,終於還是開口了,算是平靜的講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在金陵我跟你說和劉總吃了兩回飯那個事的時候,你的反應我就看明白了,你還是不相信我,還是總覺得有其他事,但你只是暫時沒問,下火車之後,你問我上次出差怎麼回來的,我也如實相告了,但你反而生氣了,我覺得我就不應該相信你的鬼話,我就不應該那麼真誠”
妻子說完之後,就站了起來,準備去收拾行李了。
“我說完了,你要有什麼想說的,趕緊說,我有些累了,準備收拾收拾洗澡睡了”
妻子一邊收拾,一邊補充道。
“我不是非要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而是想要從各種途徑去證實你的清白,不管是從思想上的,還是從身體上的”
周朗說了一半後,驚覺自己太直接,及時的剎住了車。
但妻子卻沒有給任何反饋,彷彿沒有聽到一樣,還是平靜的收拾著自己的衣服。
“但很多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在自取其辱,或者說自我催眠”
妻子已經從箱子裡收出了需要洗的衣服,丟進了洗衣機。
“你等會把洗好的衣服晾一下,我準備洗澡睡了”
周朗見妻子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不由得有些怒了。
她總是這樣,一旦聊到深層次的核心問題,就會轉移話題,或者裝沒聽見。
“主要原因在於你根本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問題,不管是職場上用的一些陰險手段,還是為了趨言附勢去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的討好上級和領導,所以我跟你說什麼,你都覺得我是在大驚小怪捕風捉影故弄玄虛,然而很多時候,你覺得無關緊要的小事,我恰恰覺得是很嚴重的道德問題”
周朗一怒之下,更加口無遮攔。
妻子正拿著睡衣去往衛生間,聞聽此言,身形頓了一頓。
但還是走了進去。
“嘩嘩譁”的水聲隨之響起。
“我們根本上就是三觀不合,不適合繼續生活下去”
周朗向著妻子的方向,大聲喊道。
“什麼?”
妻子開啟衛生間的門,探頭問道。
“我們離婚吧”
周朗輕聲說道,眼眶已經有淚水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