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被自己的心上人溫柔以待。
韓徹稍微的體貼讓她心裡漲得滿滿的,就像是塞滿了微酸的檸檬和甜膩的奶油,滿滿當當的堵在心口,有些窩心,但感覺還不錯。
她光顧著回味剛才的星星點點的溫暖,滿腦子裡都是‘韓徹體貼我,我們的關係又進了一步’的花痴想法,壓根沒有在意布萊茲臨走前對她一陣擠眉弄眼是幾個意思,滿心滿眼都只有一個韓徹,再也放不下一丁半點雜物。
身穿燕尾服的服務生推著餐車走來,動作熟練的為他們上餐,葉桐嘴角抽搐,再一次在心裡鄙視布萊茲這種‘中西結合’的詭異審美。
她一邊給韓曉剔去魚刺一邊笑話布萊茲:“布萊茲來中國這麼多年了,中文學得倒是挺溜,審美怎麼就是一點長進就沒有?真是愁人。”
“有這麼糟糕嗎?”韓徹將盛好的湯碗放在她的面前,輕聲叮囑:“小心燙。”
葉桐與他四目相對,光是這麼看著他,她的唇角就止不住的想要上翹,心裡甜的好像是掉進了蜜罐裡一樣。
葉桐壓低聲音說:“凡是來過這裡的食客都會吐槽一下這裡的裝潢,上次還有一對小情侶說這裡太過於詭異,布萊茲的鼻子差點氣歪。”
兩個人對視一秒,不約而同的‘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葉桐笑起來的時候周身都洋溢著陽光燦爛的氣息,就像是有著蓬勃生命力的向日葵,尤其是那雙水潤明亮的眼眸,簡直就像是夜空裡最燦爛的星子,璀璨奪目,總是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葉桐是最瞭解韓徹的人,沒有之一。所以韓徹一出神她就發現了,葉桐有些不安的問:“韓徹?你怎麼了?是飯菜不和胃口嗎?”
“嗯?當然不是,飯菜很可口,只是…………”韓徹頓了一下,並沒有說完。
葉桐越發的不安,追問他:“只是什麼?是身體不舒服嗎?你這幾天一直在花店裡忙,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是不是太過勞累了?”
“不,不是的,我很好。”韓徹哭笑不得的解釋:“我可是一個成年男人,花店裡的活兒我還是能應付的,你不要緊張。”
葉桐鬆了口氣:“那是怎麼了?從剛才就一直走神?”
韓徹溫潤的墨色眼眸靜靜地將她望著,他說:“不知怎麼了……你讓我感到熟悉。”
葉桐心臟猛地收緊,手指無意識的捏緊了餐巾,思維卻遲緩的像是一個就要油盡燈枯的老人,半響,她還是像沒聽懂似的問:“……什麼?”
韓徹細密的眼睫微微顫動,就像是兩隻墨色的蝴蝶輕輕地揮動著神秘美麗的蝶翼,遮掩住他眼中幾乎算得上是恍惚的色彩,他遲疑的說:“…………jessie,希伯來語意為天主的寵兒,是很好的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至於究竟在哪裡聽過,韓徹卻一點頭緒也沒有,這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又一次襲來,讓他罕見的感到一絲煩躁和不安。
他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溫和,因為遲疑所以連語氣都比平時要輕的許多,就像是一片輕柔的羽毛一樣,但是這片羽毛落在葉桐的耳邊卻像是重雷般炸開,巨大的聲響讓她覺得震耳欲聾,心臟一再緊繃收縮,五臟六腑都跟著絞痛起來,一起叫囂著、憤怒著、不甘著。
儘管心臟疼痛的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但葉桐還是維持著表面的鎮靜,她為韓徹的疑惑找了個好藉口:“jessie這個名字很常見,光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都有三四個和我同名,她們經常去你的花店玩,你覺得耳熟也不奇怪。”
這種風輕雲淡的語氣,優雅嫻靜的微笑,每一個細節都拿捏的恰到好處,就像是對著鏡子練習了無數遍。說道最後連葉桐自己都要信服了自己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