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師?”
夜離歌斜瞥過去,在此之前,枯骨尊者所見到的未必就是本人的本來面目。
不只是枯骨尊者,這方世界的凡人未必有幾人見過他的本來面目。
否則,也不會認錯枯骨尊者,將他當成羅老師本人。
羅老師驕傲的揚著下巴,鼻孔朝天冷哼一聲,“知道怕了就好,識相的就趕快放了我的安安,乖乖的任她……,你們那裡叫奪舍,老夫這裡叫做最佳化物種,取而代之。
總之,大體就是這麼個意思。
因為你的靈魂太骯髒,不配擁有這麼完美的身體。”
夜離歌冷目一掃,如有實質般的寒芒切割的羅老師全身汗毛倒豎,“羅瘋子!”
瘋言瘋語,簡直是不知所謂。
羅老師黑臉氣成了豬肝色,勃然大怒,手指著夜離歌,“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而且還瑟縮著後退了一步,好似十分畏懼夜離歌的樣子。
夜離歌歪著頭,一動不動地盯著此人。
羅老師前一刻還在張狂的大呼小叫,後一刻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怎麼敢,你是怎麼做到的?”
若說這是一場科學與神學的較量,是褻瀆了科學,畢竟羅老師個人也代表不了什麼。
在夜離歌的青目眼下,這位羅老師本體更接近一隻五毒蛙,他這副模樣不是修真界中的易形,而是拼湊。
除了有一顆人類的大腦之外,其他地方都不是原裝的。
非人非獸,按傳統意義上來說,這已經超出了生物界的範疇。
不管是仙還是凡,哪怕是半妖,所遵循的也都是基因範疇。
以半妖為例,父親是老虎,母親是獅子,所生出來的孩子可能就是半虎半獅,但人家是原生態模樣,天生地長的,爹孃賦予的生命體。
想到當初如煉獄般的地下實驗室,那一地的屍骨,以及死後都不得安寧的亡魂們,夜離歌眼底的厭惡凝如實質。
她以前殺過人,也殺過獸,年幼時對齊家人更是恨之入骨。
前世,她修煉的目的都是為了獵殺齊家人。
此仇,此恨,不可謂不痛入骨髓。
但所有這些加起來,都比不過對眼前這個怪物的厭惡。
厭惡,深惡痛絕。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像人的東西,活了至少五千年時間。
因為它全身的零件都在不停的更換,比如胳膊和手指都不是同一個年代的,可能當時他自己認為合適了,就替自己更換上了。
夜離歌看不透他的骨齡,也沒辦法看透。
他的一生,幾乎貫穿了這個世界的整個人類文明史,甚至更久一些。
除了大腦之外,連頭蓋骨都不是原裝的了,這還怎麼看透?
就這麼個不是玩意兒的玩意兒,竟然在這裡滿口噴糞,把強取豪奪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夜離歌感覺,自己被噁心到了。
羅老師其實比夜離歌還要憤怒,不只因為對方沒有服從他,更因為他覺察到生機在不斷流失。
藉助那道特殊的能量(仙靈秘境中的本源之力),掠奪生機,是他進行了二百多年的研究成果。
現在,這女子竟然盜用他的科技成果,這可比直接殺了他更讓他接受不了。
“土匪,強盜,無恥,你怎麼能盜用老夫的科研成果?”
夜離歌冷笑連連,“你的?是打著你的標籤的嗎?”
而且,這算什麼科研成果?
若無仙靈秘境的本源之力,狗屁不是。
事實上,羅老師已經進入了夜離歌的黑暗法域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