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會兒之後,守護在齊雅欣身邊的墨劍便感覺到了一道能穿透時空,無視距離地盯視。
當即心裡升起一個念頭:強,很強,十分強。
在如此強大存在的面前,他們這些北辰界的頂尖勢力,就是徹頭徹尾的螻蟻。
雖則如此,這道目光也沒能看透齊雅欣身上的怪異。
反倒頗是欣慰地對一位宮妝婦人說道:“夫人,此女周身若紫若紅,氣運非常,若能確定她乃神族後裔,此事便成了一大半。”
齊雅欣是胎穿進的北辰小界,而她又是齊家人,將同屬於齊家人的氣運轉移到她身上,並不違和。
不瞭解內情的人,也根本發現不了異常。
魔靈之所以能夠發現,那是因為他一直跟在齊雅欣身邊,親歷了她身上的古怪氣運,所以才會認為她是個邪門兒的女人。
其實,如果北玄宮主馳元仙君在這裡,以他大羅金仙的修為境界,另有北辰小界實際管理者的身份,前後覆盤一二,便可能發現違和之處。
鑑別齊雅欣有無覺醒神族血脈,於他這種有著諸多手段的老怪物,更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事實結果就是這麼湊巧,他人不在,迴轉更是遙遙無期。
這婦人也並非旁人,正是北玄宮主,馳元仙君的仙侶,玉仙境的凝姜夫人。
凝姜夫人眼神頻閃,仙人壽元漫長,可以享受大把的時光,卻也不是事事如意。
所有美中不足中,最糟心的就是血脈後人。
兩人千辛萬苦生下一個子嗣,也就是北玄仙宮的少主,大乘境的子成聖君。
北玄仙宮不缺修煉資源,也不缺少人脈,子成少主本人也足夠勤奮,可終歸缺少了那麼一絲絲氣運。
兩萬多年的時間,也還只是一個大乘聖君。
大乘境壽元三萬年,子成卻遲遲找不到成仙的契機,如何不讓人心焦?
凝姜夫人:“先生以為如何?”
男人說道:“可請宮主裁斷!”
凝姜夫人嘆息:“天機之事,便是宮主亦不敢擅斷!”
說起此事,凝姜夫人氣得牙疼,馳元這個父親,堂堂的大羅金仙,如果他肯如某些仙人那般,竊天機謀氣運,她家子成還會在大乘境蹉跎如許年份嗎?
他總說要等要等,等到兒子壽元終盡而坐化嗎?
大羅金仙有大把的壽元,他有的是時間等,可子成還有那許多的時間嗎?
男人似是知她所想,輕聲說道:“北辰小界是不同的!”
所謂的不同,正是因為北辰小界中有不少神族後裔,另還有不少神族流放者。
這些人只是因為血脈稀薄或犯了錯,而被安置在了這裡,而並非絕對的放逐。
萬年時間,於壽元比仙人還要漫長的神族來說,不過是多打幾個瞌睡的時間。
等某個老怪物突然興致一高,想起了北辰界某代血脈後嗣,結果卻發現,人早就被奪了運啥的,豈不要為自己招致滅頂之災?
而恰恰又在馳元仙君一心想覓得突破之際,做多了缺德事兒,還會壞了仙緣。
因為以上種種,就多了不敢放開手腳的顧忌。
凝姜夫人心塞地以手扶額,“這個主,本夫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