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幕像一塊沉甸甸的黑布,悄無聲息地籠罩了整個世界。我像往常一樣,坐在房間裡,燈光有些昏黃,手機螢幕的光亮在這昏暗的環境裡顯得格外刺眼。我依舊和小璐聊天,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機械般地滑動著,有的沒的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也不知怎麼了,話題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慢慢牽引著,就聊到小璐之前喜歡的人身上了。小璐的表情好像一瞬間變得有些複雜,從她打出的字裡行間,我能感受到她心底深處那一絲淡淡的遺憾和氣憤。聽她說是之前的男生腳踏兩條船了,那男生就像是一個貪心不足的獵人,妄圖同時駕馭兩隻獵物,卻絲毫不顧他人的真心。小璐知道後非常生氣,在她的世界裡,感情是純粹而專一的,容不得一絲背叛和欺騙,所以她毅然決然地結束了這段關係。我彷彿能看到當時小璐憤怒又傷心的模樣,她清澈的眼睛裡或許滿是不可置信,緊咬著的下唇顯示著她的倔強,然後絕然轉身,將那個曾經喜歡的人永遠拋在了身後。
聊到這裡,我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好奇。我又七拐八拐的問著小璐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啊,我小心翼翼地措辭,生怕這個問題太過唐突。隨後,我們又開始探討起郭濤和蛇蛇兩個人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這兩個人在我們這個小圈子裡算是比較特別的存在,郭濤陽光帥氣,性格開朗,蛇蛇則是那種文靜溫柔又有些俏皮的女孩。
小璐義正言辭的說道不可能,因為郭濤有物件了,蛇蛇當時也有。那一刻,我能感覺到小璐的語氣很堅定,不容置疑。我心裡在想,也是啊,在這個有規則的感情世界裡,他們各自都有歸屬,就算有點什麼微妙的情愫,也只能暗藏心底或者徹底割捨掉。我還暗自惋惜了一波,腦海裡甚至浮現出一些如果他們在一起的美好畫面,郭濤帶著蛇蛇在海邊漫步,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又美好,但也只能是想象罷了。
不知道是怎麼了,思緒像是脫韁的野馬,越跑越遠。可能是日復一日的相處,我們在時光的長河裡慢慢積澱了一種別樣的默契,每天見面時那熟悉的微笑,那些不需要言語就能理解的眼神交匯。也可能是日常抄小璐作業的時候留下的一些“後遺症”,那時候我們湊得很近,她纖細的手指指著作業本上的題目,認真地給我講解解題思路,她頭髮上淡淡的香味總會不經意間鑽進我的鼻子裡,讓我有些心猿意馬。
我靜靜地坐在那裡,內心陷入了一種糾結而又衝動的狀態。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像是打鼓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我的胸膛。我顫抖的在聊天框裡打出“我喜歡你”四個字,每一個字打出去都像是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然後迅速的發給小璐,之後我就像是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忐忑不安地盯著手機螢幕。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是被無限拉長了。過了好一會兒小璐才回我,那短短的幾分鐘,對我來說卻像是幾個世紀。我盯著螢幕上跳動的企鵝圖示,心裡五味雜陳。我完全不知道小璐當時怎麼想的,她是會驚訝得不知所措,還是會覺得有些厭煩呢?她的回覆會是委婉的拒絕,還是會給我一絲意想不到的希望呢?這種未知像是一片濃重的迷霧,將我的心緊緊包裹住,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我開始回憶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歡笑的瞬間,那些偶爾的小摩擦,不知道這些在她的心裡是怎樣的存在,是不是像我一樣珍視著。我後悔自己的衝動,又期待著可能會有的好結果,矛盾的情緒在我的心裡不停地碰撞、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