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拿到許攸的親筆信,連夜往內黃城走了去。
“城下何人?”內黃城上袁軍守軍高聲喊道。
伊籍的隨行人員大聲回應:“大漢鄄侯、徵東將軍曹侯帳下,徐州外交從事伊籍奉命出使貴軍,還望通報。”
城牆上放下一個籃子,將伊籍等人拉了上去。
一名裨將帶著幾名士兵走了出來,驗明瞭伊籍的身份後,便將伊籍一行人帶進城去。
進入城中,伊籍被帶到了一處營帳前。裨將讓伊籍在此稍候,自己則進去通報。不一會兒,裨將就走了出來,邀請伊籍進帳。
伊籍走進營帳,只見帳中一人端坐於案前,此人面色沉靜,眼神銳利,正是袁尚麾下大將張合。
張合看了伊籍一眼,冷漠地說道:“你便是曹賊派來的使者?有何貴幹?”
伊籍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奉鄄侯之命,前來與將軍商議要事。”說完便將曹德和許攸的書信都遞了上去。
張合開啟看了看,雖然面色平靜如水,實則內心深處早就慌張了。
自從濮陽大戰過後,張合就對袁軍是否能戰勝曹軍有所懷疑。
濮陽大敗後,袁紹再也沒有往日得雄心壯志,將前方戰事交給手下人後,返回鄴城整日沉迷歌舞。
隨後青州淪陷的訊息傳來,袁紹更加不再管事,成天沉迷於上古秘術,不到兩年時間,撒手人寰歸西而去。
接著大公子袁譚和三公子袁尚鬧分家,昔日河北四州變成三塊,幽州二公子袁熙也是奉命不聽令,整個袁家分崩離析,各自為政。
今天你打我,明天他打你,整個河北三州境內戰火紛飛,尤其是冀州境內還有一支黑山軍時不時的出來偷襲。
袁軍早就疲憊不堪了,而敵人曹軍卻得以休養了三年。
現在又出了許攸這個叛徒,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張合沒有懷疑手上許攸的那封信,多年的交情了,許攸的字跡他還是知道的,而且侍衛來報從午間就沒再見過許攸出帳。
張合沉默片刻,不動聲色道:“鄄侯的信我已仔細看過。但口說無憑,我如何相信你們不是誆我?”
伊籍笑了笑,然後拱手說:“張將軍何必自欺欺人,不過是想賭許攸是否知道北山糧草藏處吧?”
張合臉色浮起來一絲尷尬,他的小心思被伊籍看透了。
年前審配和沮授都分別來信叮囑他,說許攸貪婪成性,不能讓許攸知道大軍糧草全部藏處,以免許攸膽大包天見錢眼開倒賣糧草。
因此,張合兩軍中糧草一分為二,其中最大的那份都放在內黃城北三十里處的北山坡。
“也罷,既然張將軍心中還有遲疑,伊籍這就陪將軍等上一等。”伊籍又笑道。
等什麼?自然是等白馬將軍趙雲的大火了。
兩人就這樣在張合的大帳中枯坐了幾個時辰,直到帳外突然傳來張合親衛的通報聲。
“報!”
張合親衛走了進來,急促的說:“啟稟將軍,探馬來報,曹軍大將趙雲和曹純率領虎豹騎突襲我軍糧草,駐守北山坡的將士全軍覆沒,北山糧草全被曹軍焚之一炬。”
張合向親衛揮了揮手,面如死灰的癱坐下去。
“張將軍!”
伊籍叫了張合一聲,然後開口道:“自古以來,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逝。”
“曹公天下英雄,當世翹楚,更有我家君侯輔佐,青州一戰,就連上天都在幫助曹家。”
“天命在曹不在袁,將軍此時不順應天命,難道要逆天不成?”
伊籍越說越激動,臉色通紅,神情激昂,彷彿看到他的大名已經被史官留名青史。
就在張合正準備下決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