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長江邊上,吹起一陣微風,雖然天氣不是很冷,但時間長了仍然讓人發寒。
江邊停泊著幾艘小船,隨著江水的起伏而輕輕搖晃。船伕們懶散地靠在船邊,等待著乘客的到來。
在不遠處的柳樹下,站著兩位身著青衫的男子,兩人正負手而立,凝視著江面。其中年長者神情專注,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風漸漸大了起來,兩人的衣袖隨風飄動。
正是賈詡和曹丕兩人。
這老頭有病吧,冷幾把嗖嗖的,要過江就趕緊過江,在這吹什麼冷風。
曹丕看著眼前故作沉思的賈詡,心裡一陣埋汰。
半晌之後,賈詡才收回心思,然後邁開腳步,朝著其中一艘小船走去。船伕見狀,連忙迎了上去。兩人躍上船頭,示意船伕開船。小船緩緩離開岸邊,向著江心駛去。
“先生,剛才我見你望著江面心有所思,可是在想此次江東之事?”曹丕伸手烤著火,然後一臉好奇的問賈詡。
船伕是徐州水師的人,他也不怕洩密,因為徐州水師是叔父曹德的嫡系部隊,據說水師的頭子甘寧以前是個海賊,水上功夫非常了得。
賈詡沉默良久,才開口道,“數日前,我在君侯府上看到一詩歌,開頭寫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剛才看著大江偶有所感,卻想不出來剩下的語句。”
曹丕一聽興致也來了,他雖然文采不是非常過人,但也很喜歡填詞作詩,急忙問賈詡,“先生,後面呢?”
賈詡搖頭道,“這是臨行前君侯送給我的,就是沒有後面,我才盯著大江江面沉思。”
君侯也是,給人詩句也不送全,只送一句,這不是吊人胃口嗎?
賈詡心裡抱怨不已,心癢難耐,他自己試著接了幾句,發現都是狗尾續貂,沒有那股豪邁之感。
曹丕急不可耐道,“先生,那你不曾詢問我叔父嗎?此詩聽來豪放不羈,想必就是叔父這種英雄人物才能作出來的,若是知道後面,流傳開來,那將是文壇一大幸事。”
賈詡沒好氣的說,“問了,沒說。”說完翻身睡覺,年紀大了,瞌睡來得快。
他倒是睡了一夜好覺,可憐曹丕想了一夜,接了一夜,發現都不合適……
數日之後,兩人總算安全著陸,來到江東地盤上,開始了他們陰險狡詐的刺殺旅程。
“先生,細作來報,孫策如今在吳郡丹徒一帶,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曹丕一下船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賈詡,他恨不得立馬殺了孫策,然後返回兗州,和叔父到留香院逍遙快活去。
賈詡一巴掌拍了過去,笑罵道,“想啥了,就憑你我二人能殺了江東小霸王,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數月相處下來,曹丕越來越佩服賈詡的本事,叫囂著要拜他為師,可是賈詡就是不許,其實心中早就樂開花了,但是不敢答應,除非大曹和曹德答應,不然賈詡怕自己回去沒好日子過。
但是,兩人卻是越來越“臭味相投”,用賈詡的話來說,一老一小都適合幹陰人的事,尤其是曹丕,不僅有狽的狡詐,也有狼的狠辣,天生適合幹挖坑埋人的勾當。
曹丕訕訕笑了起來,直言不諱的說,“先生,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出來時叔父說了,若這次事情辦成了,許我回去到留香院大醉三天,各種美人由我任選。”
曹丕說完滿眼冒光,綠油油的,像頭狼一般。
“莫急莫急。”賈詡捋了捋鬍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猶如狽一般。“我們要等一個機會,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孫策此人勇猛無比,我們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先生有何妙計?”曹丕急切地問道。
賈詡湊到曹丕耳邊低語了一番,曹丕聽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