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握著姜雲初的手,深情款款道:「我沒辦法啊我真的沒辦法,笙笙,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嫁給馮觀,我又殺不了他,所以只能殺了襄王。只有讓你以為是馮觀和王振合謀殺了你的父王,你就不會嫁給他了。」
「就因為這個,就因為這個理由你殺了他們?」姜雲初捂住胸口,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發疼。
從前她只想與這個人一刀兩斷,如今是恨不得從未見過此人。
她無法理解這人的言行,也不想去理解,因為她不想原諒這個人,永遠不。
她憤恨的眼眸流著悲傷的淚水,咬牙道:「可你這麼做我就會跟你一起嗎?我不嫁馮觀,也不會嫁給你的!」
江驁繃著臉,眼神宛如一潭死水。
姜雲初察覺周圍之人對自己虎視眈眈,悄然收回手中利刃。宮中情況未明,從江驁輕易調動皇城禁衛軍這點來看,顯然情況不妙。
皇城禁衛軍只有皇帝能調動,非緊急不出。
「我要見皇兄。」她微微仰頭,提出要求作為試探。
江驁看出她的意圖,並不懼怕,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你見那個無能皇帝也沒用,他救不了你,也不敢放你離開皇宮,你還不如求我。」
姜雲初緊盯著眼前這個變得面無全非的昔日舊人,逞強道:「父仇不共戴天,我求任何人都不會求自己的仇人!」
「為何世人總喜歡碰壁了才回頭?」江驁無奈地輕嘆一聲,神色略一沉,命內侍帶姜雲初到御書房見駕。
臨行前,他向姜雲初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笙笙,我等著你與我共度良宵!」
姜雲初聽而不聞,跟隨內侍前往,心裡卻越發慌張。
在內侍的帶領下,她抵達御書房,見周圍佈置,便知皇帝真的被監視了。
她在御前規規矩矩行了禮,忍不住偷眼打量皇帝。
幾日不見,皇帝似乎略有清減,但神采依然,恬淡寧靜的面色像一潭深泉,炎炎夏日裡見了,令人遍體清徹。
皇帝也在端詳她,微皺了眉:「怎麼又瘦了一些兒,你家廚子還真想被治罪?」
姜雲初感念皇帝的體貼,笑道:「不關廚子的事,只是苦夏而,胃口稍欠。」
聞言,皇帝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想抱起來掂一掂體重。
當著殿內外伺候的宮人,他若無其事地給姜雲初賜了座,道:「今日怎麼得空進宮見朕?朕近日精神有些不濟,恐怕與你說不上幾句。」
皇帝揚了揚奏摺:「你看,朕還有許多奏摺沒批閱。」
姜雲初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回應:「是禁衛軍統領到公主府請臣妹前來,說有要緊之事,片刻不可耽擱,如今皇兄為何這般問?」
皇帝面有難色,生硬地解釋:「啊,可能近日公事繁忙,忘了有這麼一回事。」
姜雲初瞟了一眼屏風後,那裡明顯藏有一人,遂不動聲色道:「不知皇兄急著詔臣妹進宮,所謂何事?」
皇帝一時慌得六神無主,這本不是他的意思,可王振偏偏假傳他的聖旨,連只聽令於帝皇的禁衛軍亦敢動用,著實讓他心驚。
他是帝皇,斷不能讓人瞧見自己的無能和不堪,尤其是在自己心儀之人面前。目光流轉間,他瞧見奏章上的內容,忽而想起馮觀受刑之事,心裡便有了主意。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詢問姜雲初:「皇妹可聽過『梳洗』?」
姜雲初怔然,摸不透皇帝為何突然有此一問:「聽說過。」
思緒在頃刻間百千轉後,皇帝站起身來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