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狠人,還是不要逼急的好。
沉思片刻,他鬆口道:「成,那朕出去看看風景,很快回來的,你趕緊把話說完,儘量簡短,不要說太多廢話,明白嗎?」
「明白了。」馮觀漫不經心地應著。
待皇上與眾人離開,他逕自站起來,情真意切道:「公主,對不起。」
姜雲初別過臉去,冷哼:「本宮不會原諒你的,這輩子都會讓你不得安生!」
馮觀勾唇笑了:「公主你說什麼就什麼吧,臣沒意見。」
「……」姜雲初聽著百般不是滋味,轉身狠狠甩了他一記耳光,「你走,本宮不想多看你一眼。」
可馮觀側著臉,紋絲不動。他安靜地說道:「襄王不是我殺的。」
姜雲初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你想說,是王振授意程鐵英殺的,你毫不知情?」
馮觀伸手摸了一下發疼的臉頰,道:「我承認此事是我大意了,你不原諒我我承受著,可我想要你知曉,王振沒有下令殺襄王。」
姜雲初嗤之以鼻:「馮少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你跟王振明明是最要好的兄弟,卻瞞著我;你明知王振不會放過我父王,卻從不防備他。這人殺了我父王,你卻跟他在我們的婚宴上言笑晏晏,如今你又跟我說人不是他殺的,你覺得我會信嗎?」
她越說越激動,嗓音越發響亮,把話說完時,氣已喘得胸膛起伏。
馮觀愕然一怔,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解釋他與王振之間的關係。
他只道:「在東林苑時,玉芙蓉給王振下毒了。王振認為解藥在襄王手裡,所以他不可能殺襄王。」
姜雲初冷笑:「你怎麼知曉不可能?他王振是何人,會找不到替他解毒之人嗎?」
面對質疑,馮觀冷靜道:「襄王被殺的那個夜晚,王振毒發,需要每隔一個時辰喝藥緩解毒性一次,否則會衰竭而亡。此事陛下也知曉,你可以向他求證。」
姜雲初眼神微動,無法懷疑,卻又不屑:「你怎知他不是在做戲?」
馮觀輕嘆:「那天晚上,是我親自給他餵藥,救他性命的。」
姜雲初渾身一震,頓感無比心酸。
那一夜,她在經歷著生離死別,險些被殺,多麼期待這人能出現,能救她的家人,救春瑩,救她,可如今這男人卻告知,那時的他正在救一個殺她至親的仇人。
她氣得渾身發冷,不停抖動,怒紅的眼眸裡充滿悲傷的恨意。
「馮大人果真是王掌印的好兄弟,只可惜王掌印多行不義,已被本宮手刃了。接下來你是否要為這位好兄弟報仇,把本宮也給殺了?」
「笙笙。」馮觀上前伸手,欲想將人攬入懷中憐惜一番,卻被對方狠狠地甩開。
「別這樣叫我!你不配。」姜雲初轉過身去,不想再多看這男人一眼。
「……」馮觀深知氣上心頭的女子招惹不得,只得規矩地站在原地,靜默地看著。
片刻後,姜雲初依舊不見動靜,忍不住轉頭,恰好對上男人過分專注的目光,眸底的陰寒悄然消退:「你看著本宮做什麼?」
「你長得好看,就想多看兩眼。」馮觀臉上綻放一抹燦爛的笑容,雙眸眯成了月牙。
姜雲初故作鎮定地偏過頭,泛紅的耳尖卻洩露了她的情緒:「少來這一套。」
「公主,你臉紅了?」男人得寸進尺地欺近。
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彷彿能流竄到四肢百骸,姜雲初感覺身心酥麻:「你看錯了。」
男人憋著笑意,謙卑有禮地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