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妹妹的一句軟話,一聲哀求,一滴淚水,都輕易地讓他心如刀絞,讓他覺得是自己錯了!
「兄長!」姜雲初吸了吸鼻子,心裡十分動容。
這個人向來寵著她,疼著她,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也斷不了他們的兄妹情!
此時,王熙鳳端著藥湯進入,瞧見這情景,揚起嘴角取笑姜雲初: 「笙笙,你怎麼醒來就向兄長撒嬌了呢?」
姜雲初羞紅了臉,放開姜雨霖,跑到劉熙鳳跟前,笑道:「阿孃吃醋了?那我也向你撒嬌好了!」
言語間,她親暱地挽著劉熙鳳的手臂,貼著人輕輕晃了晃,撒嬌味道濃鬱。
劉熙鳳笑了,滿眼寵溺:「笙笙啊,從前我們一家子遠離京城,低調做人,其實是為了掩護你的身份,讓你過著平淡日子,如今天意弄人,我們只好高調做人,勿需再偽裝了。」
說著,她將藥湯遞給姜雲初。
姜雲初接過藥湯,會意笑了笑:「娘,我明白了。我會讓他們見識姜家女兒的厲害!」
語畢,她仰頭一口氣將藥湯喝完,放下碗的瞬間,心中已有了決斷。
劉熙鳳與姜雨霖看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十八寨總舵位於江南水澤鄉之上,方圓幾裡之內,不允許普通人出現。從鎮上的碼頭出發,順水划船不久,便瞧見數十里蓮花,荷葉亭亭,粉花搖顫,彷彿在頻頻點頭。
一名青衣少女立在蓮花湖畔上,食指戴著紫色玉諜的右手拿著風箏線軸,左手操作著風箏線,頭正仰著,專注地凝望著在高空翱翔的蜻蜓風箏。
她猶記得,年少時,馮觀總與她一塊到這裡放風箏,比誰的風箏放得高,比誰的箭射得遠。
每回,馮觀的風箏已飛很高,可人在仰頭笑,絲毫沒有動手挽弓之意,身旁看熱鬧之人總笑他太過自負,總覺得他射不中風箏,可馮觀總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轉頭凝神瞄準,弓弦拉滿,崩然鬆手,一箭命中。
「嗖!」
正想得入神時,一把利箭猛然將她手中的風箏射下。
「舵主!」
身旁兩名身姿窈窕的佩劍侍女驚叫一聲,戒備地抽劍,環顧四周。
步蓮婷卻眉目展笑,轉身跑向身披玄色大氅的男子,親暱地喚了聲:「少遊哥哥,你終於回來啦!」
說著,整個人撲向馮觀,意欲與他擁抱。
馮觀趕緊將甘十九拉過來抵擋,語氣有幾分無奈:「步蓮婷,你就不能安分點嗎?」
步蓮婷發現自己撲到甘十九身上,面對甘十九友好的笑意,一巴掌將人甩到一邊去。
她滿含委屈地嘟嘴,繞口令般說道:「我聽你的話,安分了五年,可這五年來,你一次也沒回來看過我,所以我想通了,不能安分。」
馮觀目光冷厲地看向她,難得正經:「我當年的拒絕加五年的斷絕來往,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真的不喜歡你。」
步蓮婷瞪著眸子,不以為然:「可你小時候明明說過,若我是女子,肯定娶我的呀。」
馮觀撓了撓鼻翼,乾笑:「那只是兄弟間的玩笑話。你小時候是男子裝扮,天天跟我們廝混在一塊,我以為你是男子,才跟你開那樣子的玩笑,唉,怪我眼拙!」
步蓮婷很不悅他這般說辭,橫著眼叉著腰,邁步靠近,語氣咄咄逼人:「可事實上,我是女子啊,所以你得娶我。」
馮觀後退一步,又將甘十九拉過來抵擋。
女人膚色膩白,頗具麗色,眉眼有幾分男子的英氣與凌厲,唇角似勾非勾,算得上是位英氣美人,可他馮觀並不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