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劍大會,每隔三年舉辦一次,按照比試的結果,決定書院的排名。
依照排名的先後,不僅可以拿到官府多寡不一的俸給,還能為書院贏得名譽,吸引到更多優秀學子。
更為重要的是,每次詩劍大會,都有凌雲閣的門人參加,在芸芸學子中,為凌雲閣選拔天賦出眾的弟子。
如果有幸運兒被凌雲閣選中,便可一步登天,從此魚躍龍門,與帝王將相後嗣一同修煉。
今年大會,劉郡守將地點設在了平陽城外的廢舊校場,提前半月,郡守便命人在此佈置場地。
待到今日,校場內早早便已人聲鼎沸,學子們在差役和兵卒的引導下,按照上次詩劍會的排名,依次落座在校場南部的環形看臺上。
校場正中是一方高臺,檯面平整,足以容納數十人同臺競技。
校場的北部,同樣是一座看臺,只不過修建裝飾的就要考究許多,不僅有遮陽的棚頂與帷幔,還有十餘名容貌姿色皆屬上乘的少女,負責在一旁端茶倒水,揮扇驅蚊。
劉郡守滿頭大汗,一臉堆笑,謙卑的陪同著兩名白袍道人,來到看臺之上。那兩人道袍上皆繪有群山,祥雲與宮殿,正是凌雲閣的弟子。
其中那名年輕的道人,揹負三尺長劍,赫然是與墨白有過一面之緣的盧峰。
另一人是須發皆白的老者,他不怒自威,劉郡守幾次開口都被其中途打斷,言辭間盛氣凌人,未給劉郡守留有絲毫情面。
馬將軍和城中幾位管事的官員,已經在看臺上等候多時。
見到那兩人到來,馬將軍趕忙上前幾步,恭敬的俯身行禮。等他抬起頭,剛想開口說話,就被那老者一腳踢開,狼狽的從看臺上滾落下去。
“滾開,如果不是看在你爺爺的面上,老道我早就滅你滿門。”
劉郡守幸災樂禍地斜瞥了馬將軍一眼,緊接著就換上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勸說道:“黃真人息怒……”
“息你娘了個頭!滾一邊去,如果我師侄今日還未找到,待到這次詩劍會結束,你自己進京解釋!”
劉郡守臉色一僵,隨即滿臉賠笑,尷尬無比的向後退了兩步,不敢再出聲言語。
黃真人獨自坐下,周圍幾名官員互相對視後,皆是識趣的立於一旁,不敢上前半步,唯恐觸了黃真人的黴頭。
“黃師叔,您說盧象師弟會不會已經遭了那人的毒手?”
盧峰走上前去,湊在黃真人耳邊低聲問道。
見到是盧峰開口詢問,黃真人的態度緩和了許多,他沉聲說道:“這段時日,周邊數十里,我都已經搜尋過,未曾見到打鬥的痕跡。”
“師叔的意思是,盧象師弟他還活著?”
盧峰眉梢一挑,目中不知是喜是悲。
“不然,你那師弟去過走馬巷一戶炊餅郎的家中,那裡已經被人用丹火焚燬,只怕已經凶多吉少。”
盧峰“嗯”了一聲,旋即換上一副悲痛的面孔。
黃真人的嘴角不易察覺的翹起,這些後輩的小心思他太清楚不過了。
凌雲閣在道門中,門人弟子數量最為眾多。
然而,即便是凌雲閣這樣的道門執牛耳者,修煉資源也不可能供門人子弟無限使用。少了一個同輩的競爭者,對盧峰來說,不會是一件壞事。
這個後輩盧峰倒是機靈,自從盧象失蹤後,他便寸步不離己身,常以請教問題為藉口,在自己這裡一待就是半日,生怕自己會將其甩掉。
“峰兒,你可知為何我明知盧象已死,卻還要驅使他們去尋找?”
黃真人端起茶盞,不緊不慢的放在嘴邊,細細的品了一口。
突如其來的親暱稱呼,讓盧峰不由得受寵若驚,他趕忙上前一步,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