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城南,朱雀門外。
疤臉大漢看了那餿了的半個饅頭一眼,不屑的衝著地上啐了口唾沫。
他一臉獰笑,慢悠悠的上前兩步,一腳踩在那半個饅頭上,當著青年和他妹妹的面,一點點將那饅頭碾碎。
“大爺我改主意了,不要你們的餿饅頭!”
疤臉大漢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小姑娘,繼續說道:“大爺我還缺個暖床的伴,我看你這小丫頭不錯,就跟大爺去暖床吧!”
說罷,疤臉大漢就伸出手,淫笑著扯向了小姑娘的衣領。
“你混蛋!”
倒在地上的青年掙扎著,艱難的站起身,他輕輕推開了妹妹,毫不猶豫的衝向疤臉大漢。
“我看你是找死!”
疤臉大漢一臉猙獰,握緊了拳頭,砸向青年的腦門。
他憑著身強力壯,更有一股子不怕死的狠勁,在這周圍作威作福已久。
搶奪劫掠暫且不提,更是不知被他糟蹋了多少姑娘,簡直是惡事做盡。
“哥哥,不要!”
小姑娘望著青年的背影,滿臉悲切,聲音哽咽若杜鵑啼血。
自家哥哥怎會是這惡人的對手,她忙衝上前去,緊緊抱住了青年的大腿。
一道血光飛濺三尺,小半都澆在了青年和他妹妹的面上。
溫熱腥臭撲面,兩人驚惶萬分,一時不知所措。
疤臉大漢則是滿臉的難以置信,驚恐的望著自己切面無比平整的手腕,那隻握緊的拳頭,赫然已經不知道飛向了何處。
“啊!”
疤臉大漢抱著斷腕,跪倒在地上,連連慘嚎。
周圍眾人根本沒有看清是誰出手,便見到那疤臉大漢無故斷了手臂。
“打他!”
“打死這個惡棍!”
圍觀眾人,不知道是誰帶了個頭,一群流民蜂擁而上,圍著那疤臉大漢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疤臉大漢平日橫行霸道,作威作福,糟蹋了不知多少良善人家。
這次他就像掉了牙的老狗,怎能不引來眾人的報復。
很快的,疤臉大漢便奄奄一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阿彌陀佛!”
老和尚目露不忍,想要走上前,救那疤臉大漢一命,卻被一隻提劍的手臂,攔住了去路。
“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下屠刀尚能立地成佛。”
老和尚雙手合十,躬身衝著墨白一禮。
墨白不為所動,嘴角微翹,直到那疤臉大漢徹底斷氣,才放下了手臂。
老和尚無奈搖頭,閉目默默唸誦往生經文。
墨白走了幾步,彎腰將那白漆脫落了大半,盡顯斑駁的小狼,從泥土裡撿了起來。
他走到滿臉呆滯的青年身前,將那隻小狼,輕輕按在他的懷裡。
青年低下頭,愣愣的望著雙臂上的小狼,頓時放聲痛哭。
他本家境優渥,生活無憂,只等在書院考取功名之後,便能更上一層樓。
誰料異變突生,他所在的那座城池被妖獸所屠戮,只有他和妹妹逃出生天,一路向東逃亡到了此地。
青年攥緊了白漆小狼,疤臉大漢憑空斷臂,神乎其技。這次大難不死劫後餘生,更是讓他心中多了一份寄託。
不空和尚輕嘆一聲,亂世如此,人命如草芥。
墨白揮手招過,身前憑空多了一道人影。
那人腰間佩刀,身上穿著一件殘破的甲冑,正是在廣平城中,帶領親兵衝向妖,慷慨赴死的王副將。
“王富貴,此處流民眾多,秩序混亂,道德敗壞,我給你一批人手,你若是能平定此地,我就答應收你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