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在這裡已經被荒廢了。
越往裡走,就越覺得荒涼。
杜還笙還記得那個夢,周圍應該還有一條河,河邊種滿了高大的柳樹。
巷子裡的小路很多,許多小路導覽牌上面都沒有寫。
紀懷安看著他左右亂晃的後腦勺,問他:“你在找什麼?”
杜還笙撓了撓頭,不知道要不要跟紀懷安說自己做夢的事情。
畢竟這一切都只是他的直覺,就像莫名其妙就被一張地圖指引著找到這裡來了。
“我說我夢見過這裡,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葩啊?”
杜還笙小心翼翼去看紀懷安的表情。
紀懷安神情有瞬間的僵住,然後很快又恢復成杜還笙最常見的溫柔笑意:“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解釋不清的。”
杜還笙贊同地點點頭。
是的,不然怎麼解釋他穿書的事情呢?
“那我還夢見這附近有一條河,還有好多柳樹,我夢見我在那河邊騎腳踏車,還摔了個屁墩兒。”
沒了顧忌,杜還笙滔滔不絕。
紀懷安從看見他的第一眼就一直在剋制自己。
不敢和他說以前的任何事情,怕對杜還笙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而現在,杜還笙以做夢的形式,記起了他們上輩子的事情,這是不是說明,是不是說明他的記憶在慢慢恢復?
他幾乎要剋制不住地上前抱住杜還笙,把他積攢這麼多年的情感噴薄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清醒一點!!!!!”
紅星及時叫住了他。
紀懷安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
“你還夢見什麼了,有沒有......”有沒有夢見過什麼人,和你在一起。
後面這半句話,被他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杜還笙遺憾地搖了搖頭:“沒了,但我覺得還挺好玩的。”
而且那個夢,真的很真實。
一月的天空有些蒼茫的白,微冷的霧氣漂浮在空氣裡,杜還笙站在幽深偏暗的巷子裡,和紀懷安面對面站著。
紀懷安的身後是一道拱門,他的面容英雋清貴,在此刻透著疏離和哀傷。
杜還笙忽然間看向了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帶著點憂鬱,瞳孔裡的高光點,像是一朵雪花碎片融進了他的黑瞳。
“你,”杜還笙突然間覺得好害怕,他覺得紀懷安會消失不見。
他上前一把扯住紀懷安的袖口,指尖因為用力透著紅。
他的呼吸急促,心頭不由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