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兒太年輕了。
他們三個都和自己差不多大,其中一個卻拿出了公司高管的名片。
江汜把自己的耳機戴上,耳機自動重連,他才想起來,這耳機摘掉一隻會自動斷開。
所以竇驚瀾即使說了什麼他剛才也聽不見……
江汜連忙開啟手機,重新打了個影片電話,這次只打給了竇驚瀾,他朝螢幕對面的人說:「剛才你都聽見了嗎?從哪裡斷的?」
竇驚瀾這時也在外面,似乎在路燈下,暖黃的燈光從他頭頂照下來,顯得他稜角分明,形容俊秀。
這人看了看他,笑了一下:「從我說別關之後就斷掉了,我什麼也沒聽到。」
江汜撓撓頭:「忘了摘掉一隻它自動斷了。你在哪呢?」
竇驚瀾把手機鏡頭向上舉,江汜看到刺目的燈光,接著一晃,是他們宿舍樓前。
拿手機的人手很穩,說:「我們宿舍門口。」
他說我們。
江汜坐在計程車裡,抬手按下了車窗。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熱。
江汜:「川子呢,沒和你在一起?」
竇驚瀾把鏡頭挪回來,改回那個俯視的視角,點頭:「他去買水了,還要一會兒才回來,拿哲……曲迎哲的生椰拿鐵。」
江汜笑起來。
豆包也被他帶的下意識想說哲狗。
竇驚瀾沉吟一下:「你要是想見他,那得等等。」
「不是。」江汜連忙道,「不是不是,我就問一下他,那是禮貌好不好。」
竇驚瀾露出一個小小的笑。
在這樣頭頂大曝的燈光下,他右邊嘴角那個小小的梨渦才明顯了些。
他們都知道這是個玩笑。
江汜不自覺地也露出一個笑容,同時被竇驚瀾笑得連忙握了一下冰的生椰拿鐵。
他被冰得清醒了點,才用餘光瞥向後視鏡。
司機師傅沒往後看,正在專注地開車,和上午那位健談的不太一樣。江汜這才在吹進車裡的涼風中小聲說:「我想見你呢,沒想見他,我都……」
「我都快一天沒見你了。」
他越抱怨越熟練,小聲說:「我在那排了幾個小時的隊,站得腿疼,還被莫名其妙搭訕,我以為我都擺好一副生人勿近的臉了,他們好奇怪。」
竇驚瀾的聲音溫和而穩,如流水流入耳蝸,背景音還帶著偶爾蛐蛐的叫聲:「回來好好和我說,好嗎。現在到哪裡了?」
司機這時剛好停下車,江汜開啟車門,被司機師傅叫回來:「唉唉唉小夥子,沒付錢呢!付錢!」
他指指自己的二維碼。
江汜連忙掃了,開啟車門又想起來生椰拿鐵沒拿,又轉身去拿,被司機師傅提醒:「我的乖,怎麼這麼著急,慌什麼呢,趕著娶老婆啊?」
江汜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腦子連卡殼都沒有:「師傅我見我男朋友!著急!」
他說完轉身就跑,聲音迅速消散在夜空裡。
司機師傅愣了一下,笑笑:「這學生。」
他調頭打方向盤,搖頭嘆息:「也挺好,學生嘛。」
竇驚瀾從剛才江汜說見男朋友之後,就掛掉了電話,從司機的話語裡很明顯看得出來,江汜已經到校門口了。
「子川回來了,我掛了,江汜。」
「我就在路燈下面等你。」
江汜還被門衛查了一下學生碼。
他拿出手機給門衛掃,另一隻手握著的生椰拿鐵裡,冰塊不停撞擊杯壁,牛奶咖啡混在一起,看不出一開始色澤分明、精緻成品的樣子。
江汜步子大又快,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路上姚賢至認出來是他想打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