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強制將蘇舞帶出內殿。
殿內,胡太醫等幾人,遲遲不敢下手做什麼,雲容珏取來利刃,直接將自己的手劃出一口子,鮮血滴落,落在翡翠玉碗裡。
“皇上!”
眾人撲跪在地。
“都起來,該怎麼煎煮藥,吩咐下去。”
眾人連忙站起身,覃大夫連忙拿著藥材和藥引子走出內殿,胡太醫湊到雲容珏面前,替他處理抱扎著傷口。
蘇舞趕進來時,就看見胡太醫正給雲容珏處理著傷口,那傷口,清晰刺眼,令她呼吸一重,她慢走到他面前,吶聲開口:“皇上……”
雲容珏抬眼,看著蘇舞,“覃大夫已經去調配煎煮藥了,你放心吧。”
蘇舞喉間微哽,一時無言。
雲容珏劃破手以血做藥引之事,傳進江素莫的耳裡,江素莫震驚,氣惱,擔心,所有情緒都湧了上來,她牽掛著雲容珏,忍不住去找他,但云容珏三兩句話便將她應對回去,令她再無能話語。
王太妃得知雲容珏以自身血做藥引後,雖詫異,但又非意料之外。
雲容珏對蘇舞的情深,這些年,她都是看著過來的。
傍晚時分,王太妃去看了看小傢伙。
“這孩子長得可愛,也非常懂事,若是今後能健康成長起來,是再好不過的了。”王太妃看著熟睡的小傢伙,也是喜歡。
蘇舞望著,輕點頭,“只要糖糖能平安健康長大,我……再無其他所求了。”
王太妃若意瞥了蘇舞一眼,“丫頭,人這一生,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珍惜當下是最為重要的,糖糖年紀還小,正是需要孃親和爹爹疼愛的時候,丫頭,哀家想,你也不忍心吧。”
蘇舞望著蘇糖,王太妃的話竄入耳中,勾起她心底的思緒。
是啊,糖糖這個時候是最需要爹孃的疼愛的時候。
她眼前,不自覺的閃過從前一幕幕的畫面。
在南姜的時候,母妃時常站在宮門口朝外望著,盼著,她也跟著母妃朝外盼著望著。
只想盼到父皇能來看她們一眼,能來和她們說說話,哪怕就一句。
可是,父皇從不曾踏足。
一直以來,她最遺憾的事便是沒能感受到一星半點來自爹爹的寵愛。
而如今……
糖糖是可以有的。
但她卻要將她本可擁有的這一切拿走。
“丫頭,從前的事,哀家知道你心裡對皇上有結,有怨,但丫頭你要知道,皇上身處高位並不容易,他有他的無可奈何,你可知,他決定要爭取皇位這個位子,可都是為了丫頭你。”
蘇舞微怔,“為了我?”
“是啊,皇上和我說過,從前他對皇位根本沒有興趣,當年,是楚太后步步緊逼,他若不爭取,只怕,早就不能護著你了,他是為了你,才坐上這高處不勝寒的位置,難道丫頭,你忍心棄他一人在這高處嗎?”
蘇舞沉默。
“丫頭,先皇在世時,哀家和先皇恩愛非凡,哀家的任性,也是先皇一直包容著的,那時候哀家以為,能和先皇一起,白首到老,可先皇驟染疾病,突然薨逝,哀家才知道,很多事,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先皇病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哀家有許多話都沒能來及和他說,許多事,沒來及和他一起做完,丫頭,不要真等到猝不及防的意外來時,才後悔。”
王太妃離開了偏院。
但她的話,始終縈繞在她耳邊,難以揮去。
入夜。
“皇上,蘇姑娘求見。”
雲容珏正批閱奏摺,聞聲立刻放下了手中毫筆。
蘇舞走進殿,雲容珏迎上前,“怎麼過來了,是糖糖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