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擦身而過,忽然,從馮治身上掉下一東西,正落在張若腳邊,張若下意識停下腳步,撿起。
“這是馮侍衛掉出的東西。”荷香說道。
張若撿起,看了一眼,是一枚荷包,她剛要令荷香喚住馮治,但抬眼,卻已不見馮治身影。
“走得還真快。”
“夫人,這馮侍衛倒挺有意思的,一個大男人,身上帶著這麼個秀氣的荷包。”荷香說道。
張若低眼看著,荷包上繡著花和小鳥,看上去很清麗,但確實如荷香所說,一男子帶這樣的荷包,是略顯秀氣了些。不像男子該帶的,倒有些像女子的荷包。
“這針腳,怎麼本夫人看著有些眼熟似得?”
“眼熟?”荷香愣然。
張若細看著,越看越覺得……
“本夫人想起來了!”她忽然一聲。轉頭看向身邊的荷香,眼裡迸發出一抹複雜,卻又欣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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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煙宮。
姜雨鄢面對著眼前的人,她手邊是她專門為馮治繡的荷包。
“姜太妃,沒想到呀,本夫人一直以為太妃是溫婉謙柔的人,太妃實在是出乎本夫人意料之外啊。”張若笑著道。
姜雨鄢嚥了咽口水,面對張若的嘲諷,她一時難回應。許久後,她才緩緩啟聲:“哀家……哀家不知道你說什麼,憑這荷包,你便想潑髒水到哀家這,未免太容易了。”
姜雨鄢的否認是在張若意料之中。
沒有幾個人在被揭穿自己的醜事錯事後,會立刻承認的。
“太妃娘娘,眼下就你我兩人,太妃又何必死咬著嘴硬呢,這荷包看似不足以說明什麼,但這荷包上的花樣針線,是出自太妃娘娘您之手,這可是鐵一般的證據,太妃娘娘若想否決這荷包不是您繡的,可也難啊。”
“想來,太妃娘娘繡過的東西不少,這針線針腳是否出自太妃娘娘之手,只要一對比,便可知了。”
姜雨鄢呼吸一重。
張若繼而說道:“當然,太妃娘娘若執意要一口否定,也沒有辦法,不過……這事若真傳捅了出去,定然會掀起軒然大波,皇上也一定會徹查,到時候,這慕煙宮的人,哦對了,尤其是馮侍衛到時候怕是要免不了一頓酷刑了。”
張若話出姜雨鄢臉色倏然一變,雙眼瞪大,一雙手緊緊攥成拳。
“張夫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張若知曉此事,卻沒有即刻去雲容珏或者江素莫那兒告發她,而是來她這慕煙宮和她對峙,就證明她有一番她自己的心思,否則,她不需要這麼麻煩。
張若輕笑,湊到姜雨鄢面前,“太妃娘娘爽快,本夫人也就不和太妃娘娘打啞謎了。”
張若離開慕煙宮時,是臉帶笑意的。
姜雨鄢身子一陣虛顫,走進來的馮治連忙扶住她,“沒事吧?”
姜雨鄢搖搖頭。
“張夫人都和你說了什麼?”
姜雨鄢輕嘆一聲,朝桌上示意一眼,馮治看去,眉頭一蹙,“這兩日我一直在尋這個,怎在太妃您這了。”
“是張夫人拾撿到的,她也……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了。”
馮治瞪眼,“什麼?!那……怎麼辦?她是要出首我們?!”
這事若讓人知曉了,他們都是丟腦袋的大罪!
姜雨鄢連忙安撫馮治,“你別擔心,她若是要出首我們,今兒也不會來找我了,她今兒是來找我說開這件事,順便……和我談個條件。”
馮治聽著姜雨鄢的話,眉頭緊蹙著。
“你答應了?”
姜雨鄢輕嘆氣,“這事,要說起來,也不算是為難的,我原雖無意做這事,但這事做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