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記得。在那些所謂的證據證供面前,皇上定了她的罪,就連他……
他也落定下她的罪了。
在大殿上他同趙使臣說的那番話她清楚記得的。
姜舞沒回應雲凰的話,也沒什麼情緒,“二位殿下快回吧,這裡不該是二位殿下該來的地方。”她輕聲道。
雲容珏擰蹙著眉望著小姑娘,片刻後終究沒再說什麼,起身轉身離開。
直至兩人離開,姜舞始終是低著頭垂著眼。
直到兩人的聲音徹底遠去後,她才慢慢掀起眼,掌心攤開,望著掌心中的油紙,她將油紙開啟,裡頭整齊放著幾塊她愛吃的甜糕。
雲凰和雲容珏離開了大牢,“五哥,無論如何咱們都要救她出來!”
雲容珏沉著眼色許久未語,直到走到外頭,“去找元璟。”
……
碧唐國使臣被殺一事,似是塵埃落定,一切只等雲卿卿出嫁,碧唐使臣將姜舞帶回碧唐處決。
姜舞被關押起來後,雲容珏近侍候的人選了南芙。
南芙素日裡有聽姜舞說起過雲容珏的些許喜好,所以侍候起來,倒也得體。
宮裡的喧鬧和風波看似是都過去了,恢復往日的平和。
“夫人。”
“都做好了嗎?”楚音問道。
“是,都辦好了,夫人儘可放心。”
楚音鼻間發出輕嗯一聲,彩棠看著,眼睛打著轉,忍不住說道:“夫人,聽襲香說,這兩日殿下的情緒不太好。”
楚音眼色面色都沒什麼波動,淡淡聲道:“人的情緒不佳,容易影響到身體,你讓襲香多留意些,素日裡給他送的湯藥記得也要按時送去,免得身體垮了。”
彩棠眼色複雜,微頷首,“奴婢明白。”
轉眼,到了雲卿卿出嫁的日子。
這天,偌大的皇宮處處充滿喜慶,雲卿卿一襲大紅嫁衣,流蘇金冠頂於髻上,眉心點紅,豔而不妖。
“公主好漂亮。”
雲卿卿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紅唇唇角扯了扯,她高興不起來。
這門婚事,本就不是她心甘情願,且如今,姜舞又被牽扯進了牢獄,她今日出嫁,姜舞是要跟著一起走的,到了碧唐,姜舞就會……
想到這,她實在歡喜不起來。
“時辰差不多了,公主請。”陪嫁婢女一左一右扶著雲卿卿。
雲卿卿走出月棠宮,上了喜轎。
另一邊,姜舞被押出大牢,接她的是碧唐國的侍衛,她還看見那碧唐國的趙使臣,趙使臣目光兇惡瞪看著她。
她被押著跟在雲卿卿出嫁隊伍之後,雙手雙足皆被戴著鐐銬,這手足上的鐐銬皆是趙使臣所要求的。
姜舞一步亦趨的跟在隊伍後面,雙足腳踝上的鐐銬隨著她的步子叮噹響著,她垂著眼,望著腳底下的路,這樣的場景,似如臘月她初來大涼時,那時她面對的是未知的恐懼,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是成奴,或是死亡。
而今日,她清楚知道,要迎接她的是死亡。
四月的天是最溫和舒服的,可姜舞卻感覺到比臘月更寒冷的氣息,這樣的氣息,縈繞著她。
她垂著的眼微抬起,餘光落向四周,那念想看見的那抹身影不曾出現。
她雙手緊緊抓著鐐銬,貝齒幾乎將唇瓣咬出血來。
她以為他會信她的。
其他人的是怎樣看她,她不在乎,可她在乎他的。
但那日,她從他口中聽到他的話,他不信。
“快些走!磨蹭什麼!”身邊押解她的侍衛怒色伸手推了她一把!
姜舞身體本就虛弱,渾身是傷,哪兒經得起侍衛這麼用力的一推,她腳下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