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又手攬大權,但這大權突然沒落,她又無奈被禁足在這長樂宮中,此時彼時的差別,她心高氣傲的,心情能平和那才是奇了怪。
只是……
姜雨鄢望著,眼睛半眯起,楚音的沒落,於她來說,是歡喜的,不過她那時,也沒想過,楚音有一天,會落成這樣可憐的境地。
“娘娘,咱們,回宮吧。”墨寶擔心看著姜雨鄢。
姜雨鄢輕嘆口氣,她剛要收回視線,忽然,裡頭楚音朝她望了過來,兩人四目剎那間交對上。
姜雨鄢看著楚音一步步走過來,墨寶見狀下意識伸手護住姜雨鄢。
楚音走到門口,門口兩個侍衛往中間一橫,姜雨鄢看著楚音略顯陰沉的臉色,她欠了欠身,“太皇太后。”
楚音眼中帶著敵意和不屑,“如今你也成了太妃了。”
姜雨鄢緩了緩呼吸,慢聲道:“攝政王殿下登基為皇了,我的身份有所改變,也是情理之中。”
姜雨鄢的話,是最戳楚音心裡不悅之地,“攝政王?雲容珏,腌臢貨,不孝之子。”楚音唾罵道。
姜雨鄢不知道為何楚音對自己親生兒子這麼厭惡,但這一切和她也都沒有什麼關係。
楚音嘴裡始終罵罵咧咧,姜雨鄢聽說自她被禁足後,這已是常態,“太皇太后,您雖被禁足於長樂宮,但皇上還是多少有所顧念你們母子情分的,衣食供應不缺,如今一切已成定數,太皇太后與其浪費口舌精力罵咧,倒不如好好在長樂宮安享餘生。”
楚音眼色一冷,“定數?他雲容珏登基成皇,就以為一切為定了嗎?哀家,不會看著他這樣下去,總有有一天……”
姜雨鄢看著仍不願認清事實的楚音,淡淡一笑,“之前太皇太后藉著讓攝政王殿下調查三十年前的事,想盡辦法給攝政王使絆,無所不用其極,那時且都不曾成功,太皇太后以為今後,還能再反手為天嗎?”
楚音一愣,忽然瞪大眼瞪看著姜雨鄢,“你……難道……”
楚音恍然明白了什麼,“當初是你暗裡給攝政王通風報信的!”
難怪,她精心布的局,忽然就輸了,而且輸得一塌糊塗!
“原來你才是戴著兔子面具的狐狸!”
姜雨鄢臉色溫淡,“太皇太后錯了,我不是狐狸,我只是一個孃親。”
孃親……
姜雨鄢落下一句後,便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了。
當初若不是為了沛兒,她不會摻和進雲容珏和楚音兩人的紛爭當中。
姜雨鄢回到慕煙宮時,馮治正好在殿裡,“你來了。”
馮治頷首,“微臣剛得了些稀罕香料,味道聞起來淡雅,也不刺鼻,特地給娘娘送來些。”
姜雨鄢走近,看了眼馮治手邊的香料,然後拿起聞了聞,展笑道:“確實是不錯的味道。”她說完,看了眼墨寶,將墨寶支了出去,只留下馮治一人。
馮治見姜雨鄢一臉的疲倦,湊到她身後,替她揉捏著肩,“娘娘累了?”
姜雨鄢輕頷首,“方才經過長樂宮,正巧看見了太皇太后。”
姜雨鄢和楚音之間的恩怨,馮治知道,他邊揉捏著肩,邊溫聲安慰著姜雨鄢。
姜雨鄢聽著馮治溫聲安慰,感受著馮治手下的輕柔,心情舒暢許多。
“我頭有些暈,小憩一會。”姜雨鄢站起身,身子因頭暈稍有晃動。馮治連忙扶住她,然後直接將她抱起來,“微臣抱娘娘過去。”
姜雨鄢微楞,望著馮治。兩人四目相對,姜雨鄢任由馮治將自己抱到床榻上。
馮治低身彎腰,將姜雨鄢放下,兩人極近的距離,讓彼此間的氣息,清晰融匯,“馮……”
她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殿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