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后娘娘關懷。”雲容珏說道,但他眼中卻沒有過多的情緒。
柳芳菲來看他,想來不會單是關心他這麼簡單。
果然。
柳芳菲朝旁看了一眼,輕聲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和五殿下有些話要說。”
姜舞不捨擔心看著雲容珏,欠身後,和一應宮人還有云凰一起退出了漪瀾軒。
眾人離開後,漪瀾軒內,只剩下雲容珏和柳芳菲兩人,雲容珏看著柳芳菲,開口道:“皇后娘娘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雲容珏一向是聰明的,他若不是楚音的孩子,柳芳菲想,她一定也很喜歡他,只可惜……”
“這次,殿下是受苦了,楚夫人素日看著性情和順,沒想到會做出這等荒謬之事。”
“皇后娘娘,兒臣一向不喜歡猜啞謎。”雲容珏直言道。
柳芳菲低眉一笑,說道:“楚夫人雖為殿下的生母,但她素日裡對殿下是何態度,殿下是最清楚的,如今又不顧母子情分傷了殿下,殿下對她這做母妃的,難道還有留戀嗎?”
雲容珏淡聲:“母妃是兒臣的母妃,是生養兒臣的人,留戀與否,都不是兒臣能決定的。”
“怎麼不能,”柳芳菲打斷他的話,“沒錯,殿下是楚夫人生養的,可是殿下你是最清楚的,作為一個母親,楚夫人究竟為你做過些什麼?殿下在楚夫人那可得到過半點母子之間該有的感情?”
雲容珏神色微淡。
柳芳菲將他的微變的情緒看進眼裡,繼續道:“殿下從未得到過,殿下可還記得殿下九歲那年的事?”
九歲那年——
雲容珏眼色一冽,隱著虛顫。
那一年,是他永遠不可能忘記的。
“看來殿下是沒忘記的,”柳芳菲說道,“那年殿下去往他國為質,乃是楚夫人同皇上申道的,若不然,是怎麼也不會輪到殿下的,殿下乃楚夫人親出,可楚夫人對殿下,卻沒有半點親生母親該有的行為做法。”
雲容珏刻意壓制著情緒,落在袖中的手卻是緊握成拳。
“咳……”他輕咳一聲。
柳芳菲的每一句,都正中要害,沉打在雲容珏的心上。
“前有質子一事,現下,楚夫人又以利刃傷了殿下,當真是對殿下沒有半點母子之情。”柳芳菲說道。
“皇后娘娘所為究竟何意。”
“楚夫人如此這般對殿下,殿下又何必留戀她這樣的母親,本宮為中宮之主,殿下若願意,本宮會將殿下視如己出,保殿下一聲榮華順遂。”
柳芳菲的話,雲容珏並不覺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從柳芳菲踏進殿,他便知,她來意深重。
“皇后娘娘這是要兒臣棄了母妃,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話不是這麼說的,都說母慈子孝,做孃親的要慈愛,這孩子方才孝順,楚夫人對殿下是否慈愛,殿下心中最是明白,但凡楚夫人對殿下有一絲憐惜,都不會造成殿下今日所傷,不是麼?”
雲容珏牽唇淺笑,“可是皇后娘娘該知,母妃是最得父皇聖心的,即便母妃對兒臣不盡人意,但如皇后娘娘剛才的許諾,兒臣即便是依舊跟著母妃,難不成不能榮華順遂?”
柳芳菲並沒有因為雲容珏的一番質問臉色有所變化。
“當然不能。”柳芳菲鎮定自若。
雲容珏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殿下可沒忘記先前立太子一事吧。”
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柳芳菲的聲音將這片沉默打斷,“本宮雖有心要讓楓兒坐上太子之位,但也清楚知道楚夫人在皇上心裡的地位,若楚夫人願意為殿下爭,這太子之位,今兒怕已是殿下的了。”
柳芳菲心裡是明鏡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