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和張若起爭執,不願多做反駁。
“夫人這話,本是對的,但從夫人這兒說出來是錯了。”穀梁影口快,話脫口就出了。
“錯了?不知蕭夫人說本夫人錯了,是哪兒錯了?”
穀梁影撇嘴,“夫人說宮裡有宮裡的規矩是沒錯啊,但夫人剛才說,姜昭儀不能無視了祖宗規矩這話,要去靈舞殿的是皇上,姜昭儀難道能隨便左右皇上的心思嗎?夫人將過錯推給姜昭儀,是不是推錯人了?夫人若覺不妥,大可直接和皇上言明,豈不更快,更直接也更有效果嗎?”
“還是夫人不敢和皇上直說,便只敢到姜昭儀這說道了?”
穀梁影幾句話噎得張若說不出半句。最後只能心不甘情不願沒討著半分好,氣得離開了。
張若離開後,姜舞鬆了口氣,她看向穀梁影,輕笑出聲,“從前沒發現,公主的口齒這麼好。”
穀梁影得意揚眉,“我就是看不慣她們那樣的盛氣凌人,我知道有些話小舞你不方便說,你不好說,我來說就是。”
姜舞笑。
兩人拿著採摘好的梅花回了靈舞殿,姜舞拿來一瓷白映山水圖的花瓶,修剪花枝後,將紅梅插進瓶中。
紅梅白瓶相得益彰,很是好看。
兩人聊了大約有半個多時辰,穀梁影才離開了。
穀梁影離開不多一會兒,雲容珏就回來了。
“這梅花,甚是好看。”雲容珏注意到桌上擱置的梅花。
“這是方才小舞和公主一起去花園裡採摘的,還有不少含苞待放的呢,可以放好幾天呢。”
兩人一起用了午膳。
午膳間,雲容珏同姜舞說道了一番那日慈恩寺遇刺一事。
事已查清,那日行刺的人確實是白乘教的餘孽。白乘教禍害百姓不淺,被剿滅後餘孽心有不甘,所以趁著雲容珏出宮行刺。
“這次朕欲派人將所剩餘孽一網打盡,他們藏身之處,俞烈也已查清楚。”
姜舞點頭,“皇上打算派誰去?”她順口一問。
“朕心中原有打算,不過……”他話語微頓,“今兒早上和元璟他們商議時,有人主動請纓了,妹妹可知是何人?”
姜舞輕眨眼搖頭。
雲容珏說出那人是誰,姜舞詫異,“舒王殿下?”
“朕也沒想到六弟會主動請纓,這事是有一定的危險的,六弟又甚少做過這樣的事。”
“那……皇上答應了嗎?”
“原有猶豫的,不過六弟堅持,他告訴朕,他所做的事不多,想為朕,為大涼,做些事。”
姜舞明瞭頷首,“皇上答應了?”
雲容珏點頭,“六弟堅持,若六弟真能借著這次事剿滅白乘教餘孽,是大功一件,朕也能借此給他更高的封賞。”
姜舞點頭,若舒王真能除去餘孽,自是極好的。
只是。赫寶琪怕是要揪心擔心好一陣了。
午膳過後,雲容珏依舊留在了靈舞殿小憩。
姜舞窩靠在雲容珏懷中,眼中盡是情緒。
“妹妹在想什麼?”
姜舞猶豫,慢啟聲:“皇上昨夜是留在靈舞殿的,今夜要不……去皇后娘娘宮中吧,年節裡皇上總是在小舞這……不太好。”
她越說聲音越低小。
雲容珏慢沉下臉色,睜開半眯著的雙眼,望著她,“是有人和妹妹說了什麼?”
姜舞羽睫輕顫搖頭,“只是宮裡的規矩……”
她話未說完,被雲容珏打斷。
“規矩是人定的,朕身為皇上,有決定自己留在哪兒的權利,妹妹無需替朕操這個心。”他聲音清冷,更帶著一抹不容拒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