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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城再見陽光時,已是金秋九月中秋之時。許久未有陽光灑落,又逢中秋好時,臨安城張燈而彩,熱鬧非凡。
以往中秋蘇懷顏都是同魏穆冉在魏軍府過的,魏穆冉去周家過過場面後,剩下的時間便是與她一起的了。但今年,情況有了不同,周康希望他們能一起到周府過節。
周康話已提出,蘇懷顏當然不好牽著魏穆冉不去。便答應了下來。
每逢節日,周府都甚為熱鬧。
蘇或睜著眼望著眼前的一切,有不少的好奇。小姑娘側眼望去,看見蘇或臉上僅顯的微小情緒,蘇或是不顯情緒於外的,這點同魏穆冉相像。
但眼神裡的光是騙不了人的。
“很熱鬧是不是?”
“嗯。”蘇或應聲。
蘇或見過街市上節慶時的熱鬧,但都只是匆匆幾眼。每到節慶,他不可能和尋常人一樣跟家人一起慶祝,一到節慶養母會很欣喜。因為街市上熱鬧,人也多,能要到銀錢的機會也越大。
所以每逢節慶之日,他雖在街上,但卻不是為了慶祝節慶,而是穿梭於來往的人群中,討要著,希望有人能可憐施捨他一些銀錢。
若是討要的多,養母會很高興,偶爾會給他一點節慶之日的吃食,若少了,便是一頓毒打。
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
今日的江老夫人和周康顯然都特別高興,蘇懷顏不知是自己想多還是看錯了,她感覺江老夫人對她的態度,似乎好了許多,至少不是從前那樣冷冰冰的,甚至時不時朝她露出笑容。
周妍對蘇懷顏的態度仍沒什麼改變,但有所顧忌,不敢再如從前那般放肆。
“郡主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隨從?長相還是這麼眉清目秀。”周妍注意到蘇懷顏身邊跟著的人。
以往蘇懷顏身邊雖也有隨從跟隨,但像這樣寸步不離的還是第一次見,且這人,樣貌俊秀,和尋常隨從也大不一樣。
小姑娘粉唇輕撇,溫聲道:“周妍姐姐怎麼對顏兒的事這麼好奇啊,顏兒身邊多一個人,姐姐都要問得那麼清楚嗎?”
蘇懷顏這話是嗆周妍的,但說是嗆,她聲音溫軟,也沒什麼嚴厲之詞。
周妍頓時吃了個悶虧,臉上是不悅,但又不能在此發作。
沒多一會兒,周妍被江老夫人喚了過去。
府裡的姑娘公子有的同周康和江老夫人說著詩謎,有的唱個小曲什麼的,兩人興致也被帶了起來,便讓周妍也說些什麼,唱些什麼的來助助興。
周妍詩詞歌賦是都會的,便也給老夫人和周康他們唱了一曲。
“妍兒果然是咱們家姑娘中拔尖的,唱的真好。”啟聲表揚周妍的是尤氏,尤氏笑著說完話後,眼睛一轉,將目光落到不遠處的蘇懷顏身上。
“郡主聰慧,不知郡主可有什麼詩詞歌舞給大夥一飽眼福?”尤氏含笑說道。
尤氏話一出,周康輕咳一聲立刻接話道:“說什麼呢,郡主在這表演,不合規矩。”說完,周康朝蘇懷顏一笑,和她說著圓場話。
“別擔心,你不想,沒人能逼你。”魏穆冉輕聲在她耳邊道。
蘇懷顏眼睛眨巴兩下,然後彎唇一笑,朝尤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