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真就把盤子放在了他手上。
張慕生看著他。
陳子輕不躲不閃,眼神特無辜。
張慕生的額角青筋鼓了下,他一言不發地端著菜去視窗。
陳子輕亦步亦趨地跟著:“端到視窗就端到視窗,你直說就好了啊,幹嘛怪里怪氣的說端你手上。”
他戳戳男人後背:“覺得我沒小亮好是吧?我在廚房裡礙手礙腳,讓你眼煩心煩。”
張慕生被戳的地方陣陣發燙。
陳子輕哼道:“你自己幹吧,我出去歇一會。”
張慕生嘲諷,就摘了幾片菜葉子,累到了。他把地上的菜籃子踢開。
簾子後面探出一個腦袋:“慕生哥,你在做什麼呀?”
張慕生彎腰去拿菜籃子,背對他的面色陰沉:“洗菜。”
“噢,我還以為你嫌我摘的菜少,亂撒氣呢。”陳子輕說,“那你洗你的菜吧。”
不多時,陳子輕拎著袋子回廚房,他在椅子上坐下來,正要吃袋子裡的豬肉鋪,手剛放進去捏到一片,眼前就落下來陰影。
陳子輕不明所以地抬起頭。
張慕生:“去把桶裡的垃圾倒了。”
陳子輕愕然:“下著雨呢。”
張慕生說:“那就穿雨衣,或者打傘。”
“非要在這時候?”陳子輕唰地站起來,踮腳衝他嚷,“你這人怎麼就這麼討厭,真討厭。”
張慕生摸了摸面頰,眯起眼道:“怎麼沒沾到口水。”
“當時應該彎點腰,”
張慕生的低語戛然而止,他甩了自己一耳光,寒著臉去切萵筍。
切了幾片,又扇一下。
面無表情地走到水池邊,開啟水龍頭湊上去,讓冷水沖洗有些腫起來的半邊臉。
……
陳子輕倒完垃圾拎著空桶回來,他四處尋找:“我的豬肉鋪呢?”
見男人沒回應,陳子輕就拽他洗碗的手臂:“慕生哥,你看到我的豬肉鋪了嗎?”
張慕生:“沒看到。”
“那麼大的袋子,你怎麼會沒看到,”陳子輕一個字都不信,他氣喘吁吁,“是不是被你偷吃了?”
張慕生沒言語。
陳子輕望著他的側臉,一口咬定:“肯定是你吃到肚子裡去了。”
() “那是吳媽從家裡給我帶的,我還一塊都沒吃呢。”他氣惱不已。豬肉鋪吃不吃無所謂,他在意的是張慕生私自扔掉這個行為背後的含義是好是壞。
張慕生把一個碗放在他面前的臺上。
碗裡是炸好的酥肉。
他的眼中閃過怔然,嘴裡哼哼唧唧:“這又不是豬肉鋪。”
張慕生要端走,陳子輕生怕他倒掉,趕緊攔住:“放著放著,我沒說不吃!”
陳子輕捧著碗去椅子那邊,沒注意到張慕生的唇角極淡地勾了下。
轉瞬即逝。
他半邊臉還有點腫,很難發現嗎,問都不問。
張慕生點根菸去窗邊抽。
視窗方向傳來錢偉的叫聲:“生哥,香菇青菜蓋澆飯好了沒?”
張慕生置若罔聞。
“錢偉喊你呢。”陳子輕吃著酥肉,口齒不清地說,“你把香菇青菜炒了啊。”
等一會能死嗎。
陳子輕又說:“慕生哥,你不能偷懶,顧客是上帝。”
張慕生咬著煙哧笑,再催,我送你去天堂見上帝。
酥肉都堵不住嘴,什麼才能堵住。
他撥開紗窗,掐了煙扔出去,讓風捲著雨撲在面部和眼簾,平息一會。
下午的時候,大家才有時間吃飯。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