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都碎成渣了,自從他成了殘疾人,他媽就病了,我要是他,我就不會那麼做,我知道我媽最在乎我,她寧願自己疼,也不想讓我疼。”
……
“我爸說他是天才,打小就會寫一手毛筆字,那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
“他那叫投胎沒喝夠孟婆湯,讓他渾水摸魚的過了奈何橋,有了上輩子的記憶,然後呢,這輩子混得還不是一般般。”
……
陳子輕安安靜靜地聽著,他就知道這塊巧克力物超所值。
男孩突然犀利地審問:“哥,你跟他什麼關係,你不會是他相好的吧?”
陳子輕想了想:“他是我還沒來得及給正式身份的小男朋友。”
臉色發青的男孩尚未開口,就聽眼前人
說:“別問憑什麼為什麼,情人眼裡出西施,缺胳膊少腿的殘疾又怎樣,你差他太多,別人都比不上他。”
陳子輕在周今休的老家待到年初五,失魂落魄地返程。
年後的生活節奏談不上快,也稱不上慢,中規中矩地往前走著。
老爺子一病不起,陳子輕接手的權利越來越多,多到他一雙手都握不下。他出差回來,老人已經不會說話了。
陳子輕站在病床邊俯視插了很多管子的老人,不管是誰,來世上走一遭,過程無論多壯觀,結果都是死亡。
莊老知道他來了,慢慢地睜開眼睛。
陳子輕怨恨老人強迫他開出的那一槍,那顆子彈不止打在周今休心口,也打在他身上,他沒辦法消化掉,將相關片段打包丟在任務期間的某個角落。
其實他可以丟開的,反正也帶不走,何必提在手上呢。
他湊到老人耳邊,生怕老人耳背聽不清,特地很大聲地說了一句話,跟藏寶圖有關。
老人的雙眼明顯睜大不少,他呼吸斷斷續續,胸口欺負吃力。
陳子輕說:“我馬上就會配合警方的工作走流程,你打下的江山,和你兒l子守的江山,都會接受最嚴厲的審查。”
“莊家將會迎來暴風雪,在那之後會怎麼樣呢,不知道。”
陳子輕梳理老人花白稀疏的頭髮:“爺爺,你這個年紀,刑法會對你寬恕從輕考慮,但自然規律不會讓你脫離規則,你還是要服從生老病死。”
“你去了地下,要是見了他,幫我帶句話,他再不回來,那就別回來了。”
話落,陳子輕轉身朝著病房外走去,莊老身邊的得力下屬為他開啟門,畢恭畢敬道:“董事長慢走。”
陳子輕一怔,這人對他的態度……他回頭望去,病床上的老人把臉轉向他這邊,若有似無地跟他對視。
老人不會也料到今天這個局面了吧。
陳子輕不由自主地冒出這個念頭,頓時感到一陣惡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月初,莊家包括陳子輕在內的大幾十人接受調查,流程走了一個多月,十多人被判入獄,服刑時間有長有短。
陳子輕做好了坐牢的準備,他甚至都想過,登出這個世界的終點是在監獄裡,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只罰款,沒達到判刑的標準。
這個結果,必定離不開原主跟他母親的付出。
莊家遭受重大變故,保住一條命以後只能緊急抱著常年在做的慈善苟延殘喘,大家夾著尾巴做人,昔日被他們踩在腳下的,如今都能在他們頭上拉屎撒尿。
但這跟不曾被金錢權勢架空的陳子輕沒關係,他通宵整理莊家現今的賬目和乾淨的產業,莊家根基太大,即便脫了一層皮,依然有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幾輩子都攢不來,不敢想的財富。
陳子輕拿起手機刷了刷,沒看見沒有名字的號碼給他發的資訊,他把手機放下來,兩手撐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