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著,他的神色平淡到近似沒有,手不搓了,面板上都是觸目驚心的挫傷。
孟一堃把三個發小的位置收進眼底,不知道的還以為阿簾才是病人家屬,他在外面明明都會藏心思了,誰知他一靠近顧知之就還是老樣子。
老季也離譜,遲簾起碼是顧知之的前男友,脖子上掛了個身份牌,他呢,什麼牌子都沒領到就一副魂不守舍如遭重創的樣子,生怕別人看不出他的反常。
孟一堃估摸,老謝這次不一定能發現老季的不合理行為。
畢竟老謝的注意力分不到他老婆以外的人身上,他爸媽在走廊跟他說了半天話,他一個字都沒回應,他全部遮蔽了,只想聽他想聽的。
孟一堃在病房門口站著,三個發小的人生都圍著同一個人轉,堪稱世紀大戰,爭了幾輩子一樣。
經過這次的事,他們也該收收自己的招了,一個個的各顯神通,看把他們能的。
恐怕他們以後要死都死遠一點,不嚇到他們的心肝。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顧知之算是因禍得福,不過這種福氣,他大概不想要。
到今天這局面,在發小堆裡選男朋友的他自身脫不了干係,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如果顧知之後期和謝浮的感情出現問題,過得不幸福了,讓那個時候依然對他不死心的季易燃趁虛而入,兩人走到了一起。
那他就是把自己逼上絕路。
畫面太美,孟一堃都不敢去幻象,其實他最慘,他做夢都夢到這四人的愛恨情仇和狗血糾纏。
像阿簾是顧知之的初戀,老謝是顧知之的未婚夫,老季是顧知之的丈夫,這種噩夢他都做過了,還不止一次。
而且夢裡,他是和顧知之的初戀,未婚夫一同去參加的婚宴。
老季帶顧知之給他們敬酒。
孟一堃驚醒後在床上躺了好半天,他受的苦都沒地方說去。
真想不管了。
可他們是他發小,是他兄弟。
孟一堃好多次都想把這些事編成電影說給他弟聽,那他弟一定會吐槽,是個人都會吐槽,沒人在聽完以後能淡定得下來。
處在旺盛跳躍,被新鮮度把控的年少時期,喜歡一個人怎麼就能偏執到那份上。
他被女朋友甩了,再傷心再難受都會過去,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人生多的是機遇,多的是選擇。
偏執是種病。
孟一堃想著要不要再去廟裡一趟,顧知之只是腦袋上多了個口子,他的三個發小就露出了行屍走肉的徵兆。
哪怕醫生已經告知了大概的甦醒時間,他們依然沒一絲放鬆,一個個的都是害怕喪偶的表情。
要是顧知之哪天出了大狀況,那他們還能活嗎?
孟一堃使勁搔頭皮,不小心牽扯到背上的踹傷,他齜牙咧嘴,阿簾對他拳打腳踢的時候是真的恨,下手這麼重。
被兄弟欺騙確實不好受,所以他沒還手。
孟一堃聽到腳步聲回頭,他見是遲家的家長們,就對病房裡的遲簾說:“阿簾,你爸媽來了。”
遲簾沒有動彈,他的手機上收到了他媽發的資訊。
章女士:兒子,我來晚了,原因是我接你電話的時候被你奶奶聽到了,老人家受不了什麼驚嚇,當場暈了過去。
遲簾抓住手機起身,他快步走出病房,朝他那位已經在和謝家主母交涉的母親問:“奶奶怎麼樣?”
章女士聞言就停止交涉,向他走近:“在樓下病房,沒大礙。”
遲簾繃著的身子一鬆。
“我帶的專家們跟顧知之的主治醫生電話溝透過,確定他的情況穩定了才沒上來。”章女士說,“關於你知道真相的事,我是從謝浮母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