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就把這隻手拿到嘴邊,淺淺地啄了兩下。
正當陳子輕想把手放回他腰上的時候,耳朵邊響起一聲輕笑,他扭臉就被謝浮用另一隻手撥開病服領口,有熱氣落在他的紋身上面,再是細細密密的溼痕。
謝浮滿意地看著溼淋淋的紋身:“你親你男人的手,怎麼還這麼偷偷摸摸。”
他叼住愛人鎖骨,笑得眼睛彎出深情又溫柔的弧度:“你該光明正大的親,這是你的。”
陳子輕從善如流:“那我以後光明正大點。”
謝浮還是笑,那一聲一聲的笑聲從他的胸腔裡震出來,帶著緊挨著愛人的頎長身子都在顫。
陳子輕看出謝浮是真的高興,就放鬆地和他躺在一起,那會兒把臥室的手機弄掉在地上,花了他整整兩萬積分。
沒有任何難度的事情,收費那麼貴,怎麼感覺宿主的積分通貨膨脹了呢。
“我受傷昏迷的這段時間,你怎麼把自己的手弄成了這樣子,還有你的氣色好差,是不是都沒怎麼休息。”陳子輕喊倦乏的少年,“謝浮,我以為我愛的,你都會保護好。”
謝浮的睫毛完全蓋住眼眸,洩不出一絲眼底的情緒,他抿唇,面孔呈現出了惘然的鮮活與頹敗,似是知道錯了,想認錯,卻又不懂要怎麼表述。
陳子輕體貼地說:“下次會保護好的吧。”
謝浮清楚是愛人寬容,不和他計較,他的心臟一陣發澀:“嗯。”
“那我這次就原諒你了。”陳子輕安撫沒有安全感的小朋友一樣,摸了摸謝浮的頭髮,“我睡一下,就一下,等我睡醒我再和你……”
音量漸漸輕弱,沒了聲音。
謝浮凝視愛人的睡顏,那晚無論是他聽到痛喊的驚惶,跑下樓看到的血流不止,還是去醫院的路上透過後視鏡的一眼又一眼,或是目睹手術室的門在他面前關上,雙手凝固的血……所有片段在他的記憶裡都是模糊的,碎裂的,他不會把它們一塊塊地擦亮,拼湊起來。
他害怕。
個別事的執行軌跡中出現的變故不受他預料,他並不能掌控全域性,從始至終都不能,他也只是命運這盤棋上的一顆小棋子,而非操盤者。
“謝浮錯了。”
少年的口鼻蹭上愛人脖頸,無比眷念地黏著他的面板溫度和味道,手臂不斷收攏,更緊的摟著他。
——猶如一個惡臭的野鬼摟著陽間一縷斜陽。
病房裡若有似無地響起一聲低哽,短促到近似錯覺。
陳子輕接下來幾天都嗜睡,一天醒來的次數少,大多時候都在睡覺,所以他稍微清醒點就趕緊把日常做了,做完了才能踏實的讓自己陷進昏沉的境地。
“我兒媳怎麼總是睡。”
“十天以後這種症狀會逐漸減輕。”
“病人不能受刺激,以防加重顱內損傷。”
……
“兒子,小顧暫時不能洗頭,你別挨著他睡,你睡旁邊這張新床,不然你又不舒服,你那潔癖……媽不說了,我走了,你陪著他吧。”
……
陳子輕昏睡了好幾個小時,他醒了一陣恍惚,謝浮把藥送到他嘴邊,他都不知道張嘴吃。
謝浮拿著藥立在床邊,等他恢復意識。
陳子輕的頭又痛又暈,吃了藥也沒勁,他上方的撐扳上擺了檯筆記本,放的是他最喜歡的一部喜劇電影。
謝浮見他看不進去電影就把筆記本收了,捧了本英文書籍讀給他聽。
陳子輕忽然有點耳鳴,聽不清謝浮讀的什麼,過了幾秒,耳鳴的感覺就消失了,他又要吐,謝浮放下書帶他去衛生間。
這次沒怎麼吐出食物,乾嘔了幾聲,頭重腳輕地回到了病床上面。
謝浮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