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
門推開以後沒有賓客,有的是色調豐富的偌大臥室,床頭是遲簾臭美的照片,看著就很舒服的單人沙發背對門口,幾本課外書堆在地上,一塊抱枕隨意丟在牆邊……
大片落地窗映著兩個拉著手的少年。
遲簾找遙控器把窗簾拉上:“以後一在你床上睡,二四六在我床上睡。”
陳子輕心想,遲簾還是有點理性的,沒想著每天睡一起。
“那禮拜天呢?”
遲簾理直氣壯:“禮拜天要麼去你房間,要麼來我這兒,二選一。”
陳子輕:“……”他收回剛才的想法。
遲簾明白不能天天同床,血氣方剛受不了,但是他媽的,分開更受不了。他踢開門邊的紅黑色箭筒,對上陳子輕撇來的視線,正兒八經地說:“我這不叫亂。”
陳子輕會意道:“我懂,亂中有序。”
遲簾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陳子輕上次進這間臥室也是被遲簾拉進來的,他當時沒打量,現在環顧了一圈,架子上的各種模型中混著幾個廉價小物品,和古瓷瓶裡的玫瑰。
遲簾在他耳邊說:“好看吧,快誇我。”
陳子輕費勁巴拉地組織語言:“瓷瓶上的紋路很繁瑣顯得精美,瓶口跟瓶身的比例很具有東方神秘美感,瓶身底下延伸上去的線條恰到好處,整個瓷瓶……”
遲簾捏他腰:“誰讓你說瓷瓶了,那玩意兒只是個襯托,又不是主角。”
陳子輕被捏得一抖:“瓷瓶很配花。”
“我挑得都要累死了。”遲簾盯著他的嘴越湊越近,又要接吻。
陳子輕趕緊分散遲簾的注意力:“你睡衣穿反了。”
遲簾低頭一看,我操,真的反了,他就這麼穿著反了的睡衣逼逼了半天,一直都沒發現。
“怎麼不早提醒我。”遲簾脫下睡衣翻邊。
少年上半身只有大片白和一點粉,肌肉剝而緊實,很漂亮,骨骼還在生長。
陳子輕默默看天花板。
遲簾穿好睡衣跨到床上,把被子一掀對著他說:“上來。”
陳子輕還沒表態,就又聽見遲簾嘀嘀咕咕:“被子是藍色的,剛好是你喜歡的顏色。”
他怔了下,街頭採訪時說的話,遲簾記住了啊。
臥室靠近門的地方亮著一盞小燈,床這邊接近昏暗,陳子輕跟遲簾挨著,他們兩邊都空了一大塊地方。
遲簾捉他的手指:“下次別哭了,你一哭我就煩,我一煩心臟就疼。”
陳子輕沒去想今晚聽歌流的淚。
“以後想要什麼跟我說,我給你。”遲簾啃竹筍一樣啃兩下他的指尖,“別用哭那招,你又犯不著。”
這份溫柔來得生疏不自在,卻真摯。
陳子輕說:“好……”
遲簾往下躺,摟著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肚子上面,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了出來:“我第一次,很多事不太懂。”
“顧知之,你要是敢嫌棄我,我就,”
就怎樣,兇沒用,揍又捨不得,難不成以“分手”相逼,他才不說那麼晦氣的話。
遲簾解他睡衣,去掉阻礙物繼續貼他肚子,惡狠狠地說:“我就告老師!”
要把人嚇死的樣子。
陳子輕反正沒嚇到,他想了想,鄭重地說:“我不喜歡心思多的,你這樣我就很喜歡。”
遲簾從他身前的被子裡探出頭:“你拐著彎說我傻白甜?”
陳子輕說:“我沒有。”
遲簾坐起來,被子滑在他身後,他氣得臉都青了:“你還沒有?”
陳子輕不來虛的:“我是說我沒拐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