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別人,你怕你們最終不能免俗走向感情常見結局,”
遲簾面色駭然地打斷:“他不會!”
章女士不再言語,她讓情緒不穩的兒子一個人自我平復消化。
遲簾那一聲幾乎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氣,他腿軟地蹲下來,腦袋磕在茶几上面,身上的大衣進門到現在都沒脫,裡面已經被冷汗打溼。
用四年換一輩子,看起來很值。
“我不分。”遲簾說。
四年跟一輩子比是短,可跟四天比就長了,那會有難以估量的變數,他不敢賭,他承擔不了除幸福以外的任何後果。
章女士給了先生一個眼神,讓他來,他喝了口她的冷咖啡,從她手上接走引導青春期的兒子工作,這比什麼大專案都難應付。
“雖然我跟顧知之相處的時間不算多,但我站在過來人的角度,你們這段感情裡是他主付出,你任性幼稚的時候,他哄你,你胡思亂想不安,他哄你,你害羞好面子心口不一,還是他哄你,你想沒想過他的感受?”
遲簾身子一震,頭埋下去。
“他不會累嗎?”遲父說,“他會累。”
“爸爸不信你沒想過這個問題,你也知道他會累,可是你不改,你習慣了他哄你,喜歡讓他哄著你,好像他不哄,你就活不了。”
“阿簾,愛情不是這樣的,你跟小顧之間已經出問題了,就算沒有我們今天的干涉,你們接下來的高中最後一個學期也會在反覆的爭吵和好再爭吵再和好中崩盤,畢業分道揚鑣。”
遲簾猛然抬頭:“我和顧知之什麼問題都沒有!”
遲父沒長篇大論,他甚至都沒說話,只是指了指茶几上的藥瓶。
無聲勝有聲。
要是談的戀愛能快樂,能給予自己想要的情感,又怎麼會吃大量的藥。
“還不是被你們害的!”遲簾才壓下去點的情緒又竄上來,他瞪著他媽,“你當初在酒店看到顧知之脖子後面的印子為什麼要問?你當作沒有看到不就沒後來的事了。”
“謝浮剛好出現,你又問他是不是他弄的, 他為了給我解圍承認, 兩家都在我面前把他跟顧知之當一對,我算什麼,我在旁邊看著,謝浮媽媽都認顧知之做兒媳了,那就是一根刺卡在我嗓子裡,我知道不怪謝浮,所有不好的事都是從你問那句話開始的,媽,你為什麼非要問?那天之後我就過不好了,我後悔去旅行了,我所有的痛苦全是那次旅行帶來的,我也有罪,我才是罪魁禍首,我不該留下印記,”遲簾語無倫次,他瞳孔有點渙散,用力扇了下自己的臉。
章女士放在腿上的手一緊,她怕刺激到兒子,口吻儘量正常:“阿簾,你冷靜點。”
遲簾歇斯底里:“我冷靜不了!誰他媽能冷靜得了!我又不是聖人!”
他的眼珠神經質地轉動,喉嚨裡的喘息瀕臨破碎。
章女士趕緊倒藥讓他吃。
藥片在他打顫的牙關間四分五裂直至稀爛,化成粉末和唾液融為一體,苦得讓他想吐。
他真的吐了出來。
藥喂不進去了,遲簾被爸媽送去醫院,他好一些就迎來了奶奶摔傷住院的打擊。
遲簾去奶奶病房,老人對他的第一句話是:“孫兒,你和小知之,你們應該是比親兄弟還親的朋友啊。”
老人沒有看少年赤紅的雙眼和蒼白的臉孔。
大過年的,遲家老的小的都進了醫院,新的一年就這麼不幸。
也許走過這一段全是幸運,也許這只是個開始。
遲奶奶把臉轉向病床裡面,偷偷用帕子擦眼睛,她在家裡給另一個小孩打過電話。
她問道:“小知之,你奶奶病了你知道嗎?”
電話那頭的小孩吃驚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