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再小知之到奶奶這來玩?”
遲簾肩頭一沉,他話都不自然了:“週末。”
遲奶奶慈愛地問道:“學習壓力大嗎?”
遲簾要推肩頭的腦袋,手放上去的時候卻沒做出推的動作,就放著,他說:“我沒壓力。”
遲奶奶說:“我沒問你,我問的是小知之。”
遲簾面部一黑,他把手機舉在陳子輕耳邊:“我奶奶問你學習壓力大不大,你自己說。”
陳子輕坐起來點,清了清嗓子,溫聲說:“奶奶早上好,嗯,是的,我已經適應了新學校的環境,新朋友?沒有欸,沒關係的,我是去學知識的,不是去交友的,而且遲同學的發小我都有接觸,蠻好的,都是好學生,學習這塊嗎?遲同學有幫我補課。”
緊跟著就接了個尾巴:“不過我基本是自己學,不會耽誤遲同學時間的。”
遲奶奶佯怒:“傻孩子,他作業都在學校做,放學就玩了,能耽誤什麼時間,你就多找他,免得他去那酒吧玩,高中生喝什麼酒。”
陳子輕沒給上回應,因為他耳朵邊的手機被拿開了。
車裡響著少年對長輩的撒嬌。
“奶奶,我哪喝酒了,我是去聽歌的,‘攬金’跟別的酒吧不一樣,民間樂隊比較多,水平比網上包裝出來的要強不是一星半點。”
遲簾舒懶地靠著椅背,腿翹起來,書包隨著他的舉動往下滑,被他及時撈住,扔在旁邊:“再說了,一群哥們在一塊兒開個包間打遊戲也是常事,您老人家思想落後,現在的酒吧不直接跟跳舞廝混掛鉤。”
他和奶奶通話,餘光一直在關注身旁人,後來都不知道說的什麼。
奶奶大概是聽出他的走神,叮囑兩句便結束了通話。
遲簾息屏,螢幕上的人臉刺入他眼裡,他差點又把手機砸出去。
操,被自己的臉給嚇到了。
遲簾驚魂未定:“顧知之,你坐近點。”
陳子輕在看生物書,聞言就挪了挪屁股,挨著他坐。
遲簾的目光隱約掠過陳子輕按書頁的手,下一秒就見他把手伸了過來,像是在說,你牽我。
“別浪。”遲簾打他的手,在他要把手收回去時牽住。
“哥哥,我記不住怎麼辦。”陳子輕頭疼地瞅著眼前的生物課本。
“那就不記只看,高中三年的全看一遍。”遲簾用兩隻手夾住他的手,玩起了白加黑,“尤其是勾上的部分。”
陳子輕走流程地說:“哥哥你好厲害呀。”
遲簾脆弱得不行:“哥哥一點都不厲害,哥哥只是喜歡裝逼,哥哥怕鬼怕蟑螂,是個菜比。”
陳子輕:“……”還挺押韻。
他把生物書合上放進書包裡,看一眼擋板才用空著的那隻手撫上遲簾的面頰。
遲簾三魂六魄都丟了,痴呆似的坐著。
陳子輕摸他的眉毛,他聳動眉頭,摸他的眼睛,他闔眼,指尖摸到他哪兒,他都會給出反應,十分敏感。
遲簾臉紅透了,搞基一定要這麼肉麻嗎?老子受不了。
陳子輕的指尖劃到他領口,幫他把衣領理平整:“年級前十要是菜比,那我是什麼?”
遲簾唇一挑:“你是年級前十那個菜比的家屬。”
“家屬啊,好吧。”陳子輕抓著他短袖下襬湊近,乾淨的氣息撲向他,“要我親親你嗎?”
“不要!”遲簾像嬌羞的小媳婦,從齒間擠出了兩個字。
陳子輕就沒親,他讓遲簾靠在他懷裡。
遲簾高那麼多,靠得很是彆扭難受,卻沒離開,他一會想睡一會又驚醒反覆橫跳,神經都要衰弱了,昨晚的影片給他造成了不可修復的損傷,是他的終身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