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攥著眼前的黑色領帶,急
促地喘息著顫聲問:“柏,柏先生,我的蝴蝶好看嗎?”
柏為鶴被拉下來一些,舉止間看不出絲毫受限於人的跡象,他從容,沉穩,漠然,不為所動。好像他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一方。
那隻冰藍色的,用紅線捆綁著的小蝴蝶,究竟有沒有令他感到眼熟,勾沒勾起哪段記憶,無人知曉。
如同此時居高臨下落在他人太太臉上的目光,似深海,暗黑幽靜。盛怒的傅延生逼近,暴力去掰攥著他領帶的那雙手,指節被掰紅,發紫,下一刻就要變形斷掉。
手的主人疼得眼角不斷滑下淚水,卻死死攥著被冷汗浸溼的布料。
他的脖頸已經發出被侵擾的不適。
好看嗎,好看嗎……陳子輕用盡全身力氣,星空石的領帶夾深深刺進他的虎口,鮮血直流,他沒有要鬆開,反而攥得更緊,嘴裡的追問混著瀕臨窒息的哀求, 好看嗎,蝴蝶好看嗎?
彷彿一個正常人突然就魔障了,不清醒了,被蠱惑了,卑微又熱烈地把筋骨,皮肉都一寸寸地交出來,求眼前人施捨他,對他發落處理。
——你讓我生,我就能生,你讓我死,我便死去。柏為鶴俯視著別人的太太。
像一個世紀那麼長,其實只有一兩個瞬息。柏為鶴啟唇: 好看。
沒有出聲,只是口型,像從遙遠天際轟隆而來,劈開粘稠泛著腥|臊的黑暗,乍見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