鞦韆,裙襬在夏天的風裡搖曳,也能輕而易舉地在觀賞者的心上搖曳。
他想起來,自己曾為太太打過那樣一副鞦韆。
何律師掐掉不合時宜的回憶,拎著公文包過去,那少年從鞦韆上向他看來,燦爛地笑喊:“何律師上午好——”
“析木少爺上午好。”何律師回應。
陳子輕邀請何律師進屋,客氣禮貌地給他倒水,他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毛。
人有千面,虞董的弟弟年紀雖小,性情卻難捕捉。
何律師將昨晚帶過來的資料放在少年面前:“你先看,看完了再和我說。”
陳子輕看了。
資料上的內容讓他震驚,原來他不是江扶水的處女座,這個叫小漁的og
a死者才是。
江扶水先在小漁身上用,然後才給他用。
小漁第一次服用藥物的日期,是他在湖邊扇了江扶水一耳光的一個月後。
而小漁的前半個療程,剛好是他跟江扶水沒聯絡的那段時間。
江扶水來找他,把藥給他的時候,小漁的狀況已經穩定了。
這都是有詳細記錄的。
資料來源於江扶水提供的實驗筆記。
陳子輕悵然,死者跟他年紀相反,還都是孝培人,苦人家的孩子。
別的任務世界裡,窮苦的孩子想要出人頭地,幾乎只有讀書這條路,可在這個世界,分化那天是人生的,決定你這輩子走什麼路。
如果分化成高階別的alpha,直接就能一飛沖天。
要是高階別的oga,找個高階別的alpha,同樣一飛沖天。
不找也可以,高階別的oga各個能力都會逐漸變優秀,在社會上出類拔萃,但要時刻保護好自己。
對家世普通的高階oga來說,自保並不容易,一個不慎就能影響到生活跟工作,因此他們通常為了拿出更多的精力來經營世界,會挑選滿意的alpha組建家庭。
標記能解決很多困擾。
陳子輕把資料理了理,死者分化沒多久,即便前途未知,卻是肉眼可見的豐富多彩寬敞明亮,不會像分化前那麼灰暗逼仄。
可惜了。
陳子輕問道:“何律師,他們是研究員跟實驗品的關係,這不能代表什麼吧。”
他拿出自身的情況:“我也不能分化,也在按照江扶水的方案和藥物治療,我想死者是自願參與實驗,抱的是死馬當活馬醫,萬一能分化的心態,而不是逼迫。”
“確實是你所說的那樣,只不過,”何律師並沒有因為和他討論的人年紀小就不重視,“委託的實驗筆記在警方手裡。他記錄的內容有對他不利的部分。”
陳子輕一臉茫然:“什麼?”
何律師指了指他手上的資料:“裡面有寫。”
陳子輕有種被老師點名上課不認真的感覺,他灰溜溜地重新看一遍。
所謂不利的部分,是實驗一直沒效果,他情緒不好,撕扯過筆記,還有就是有幾次實驗物件不配合,他心存不滿。
“警方會往他的精神狀態上面想,死者的辯護人也會拿這一點來做文章。”何律師說,“實際上,委託人的精神狀態的確不好,他告訴我,他最近有服用這方面的藥物。”
陳子輕冷了臉:“他那是因為剛好經歷了別的事!”
何律師敏銳地發覺少年的精神更不好,他若無其事道:“析木少爺不妨和我說說。”
陳子輕挑挑揀揀地說了點兒,何律師獨自梳理。
“他讓死者從不能分化的一級殘廢變成高階oga,實驗成功了,怎麼可能毀掉。”陳子輕自顧自地說。
何律師示意少年繼續自己的猜測